空客A320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的時候將近晚上七點。
在云層之上,譚柏鈞和沈念秋能看到夕陽西下,等飛機落到跑道上,他們都清楚地看到了兩旁堆積的冰雪。
只過來兩天,他們都沒帶多少行李,一人提了個小小的旅行箱便直接走出去。似乎譚柏鈞的朋友都來接他了,出口處一下?lián)涑鰜硎畮讉€人將他團團圍住,握手、擁抱、捶打,鬧得不亦樂乎。譚柏鈞沒那么活潑,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心地笑,溫和地叫出每個人的名字。那些大男人有的在政界,有的在商界,個個都是社會精英,這時卻都像是孩子,無拘無束地鬧成一團。
鴻圖偉業(yè)地產(chǎn)集團的董事長岳鴻圖跟譚柏鈞有些相似,也是個高大健碩的男人,只是身上充滿北方男子的豪氣與爽朗,與譚柏鈞的清冷截然相反。他大力拍著譚柏鈞的肩,熱情地說:“兄弟,好久不見?!?/p>
譚柏鈞愉快地笑,“是啊,好久不見?!?/p>
沈念秋站在他身后,微笑地看著這讓人感到溫暖快樂的一幕。等大家笑鬧夠了,譚柏鈞才回頭示意她上來,介紹道:“這是我的助理小沈?!?/p>
那些人全都爽朗地跟她打招呼、握手,熱情地問:“到過北京嗎?這里冬天挺冷的,還適應吧?”
“以前來過,沒問題的?!鄙蚰钋镙p松地笑著,眉目間明媚動人。
那些人招呼完,一迭聲地說:“走走走,去喝酒?!本蛽碇麄兩狭艘惠v商務車。
他們這車連司機可以坐七個人,其他人就到后面去開自己的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沿著機場高速往城里疾馳。一路上譚柏鈞都在跟他們天南海北地閑聊,又談起一些好久沒見的共同的朋友,就是沒說工作上的事。沈念秋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們兩人都感覺比較疲倦。這些日子天天加班,很多個周末都是在公司里度過,今天也并沒有休息,而是一早就到公司照常工作,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起出門,由張卓駕車送到機場。他們在飛機上都沒吃東西,抓緊時間睡了一個多小時,準備應付到北京后的應酬。
夜很黑,風很烈,只能在路燈光里看到清掃到一旁的積雪,隱約能夠聽到呼嘯的風聲,更反襯出車內氣氛的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