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是恨我自己,怎么會這么膽怯呢,觸到他寒冰一樣的眸子,我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我還是待會再來吧,再醞釀醞釀。容博說他心軟,我得去組織組織語言,用最溫柔的言語去打動他,或者等等看,這個月的利潤不錯,看完報表也許他的心情會好些?
下班了,再也挨不下去了,我硬著頭皮準備慷慨就義,卻聽他叫我進去,我連忙往里沖,卻見他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正在穿西裝,我大吃一驚,有些結(jié)巴:"你要出去嗎?"
夏以博白了我一眼:"不記得了嗎?今天你答應了容博去吃批薩。他已經(jīng)打過好幾個電話來提醒我了。"
我松了一口氣,還好他記得:"你沒有變卦吧?我們說好的,反正就一次,你就讓他去吧?"
夏以博瞪著我:"丁小姐,我說話是算數(shù)的,你以為我連答應孩子的話都會反悔?"
我張口結(jié)舌,我總不能說是他弟弟說的吧,這個夏容博,沒事干嘛要坑我,害我擔心了一整天,現(xiàn)在還要被他哥哥罵,以后再也不好心了,我總算明白了,好心總是沒有好報。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夏以博帶頭往外走,見我還在發(fā)愣,不滿地:"你發(fā)什么呆呢,不去接他們嗎?"
我當然要去接他們,就當我以德報怨,我連忙往前走,替他開門,一邊絮絮叨叨地:"你放心,我會帶他去最干凈最衛(wèi)生的批薩店,吃完后我會送他回家的,你放心好了,我保證。"
我關好門,一轉(zhuǎn)身,不提防就撞上了一個人,夏以博站著沒動,我連忙往后退,緊挨著門站定,我恨恨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不是說了會送他回來嗎?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我的鼻子本來就不好看,撞塌了你負責?"
"我負責就我負責,你告訴我你的鼻子塌了沒有?如果有,我要怎么負責?"
我傻傻地看著他,他說話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的,這是冷幽默?一點也不好笑。我不理他,顧自收拾好東西,準備閃人。
穿過走廊,走進電梯,夏以博都跟著,還主動按了電梯,到了后,我讓他先,然后跟著出來,不對,怎么跟著到了地下車庫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壞蛋,就不知道幫我按一下一樓嗎?好歹我晚上也是請他弟弟吃飯,自私,真是太自私了。
我灰溜溜地往回走,電梯的門已自動關上往上走了,背,今天怎么就這么霉呢?我正要再按電梯,卻聽夏以博叫我:"磨蹭什么呢?還不快點?"
什么意思?我快走幾步跟上,諂媚地沖他笑笑:"你要送我過去?不用了,離這里挺近的。"
"近?"夏以博很佩服地看著我:"你待會準備怎么回市區(qū)?"
"地鐵呀,很方便,比開車還快。"夏以博的臉色很難看,我壯著膽子往下說:"我們終點站上車,有位子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