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住了？"奧斯本茫然地說，"不可能，柯克先生。"

"不過確實(shí)是鎖上了啊。那個笨蛋，不管他是誰，一定是把門從另一頭閂上了。"

奧斯本趕緊走上前去推那扇門。"真有意思，"他低語道，"你知道的，柯克先生，我從來不閂上這扇門，也根本沒有什么鑰匙，這扇門只能從接待室那邊閂上……但是，我很好奇，他干嗎把門閂上呢？"

"那里面有什么貴重物品？"埃勒里問道，慢條斯理地走上前。

柯克吃了一驚。"貴重物品，你的意思是--"

"這看起來顯然是一樁常見的盜竊案。"

"盜竊？"奧斯本驚叫，"但是里面沒有貴重的--"

"我先瞄一眼。"埃勒里把外套、帽子丟到身邊的椅子上，跪在門前一塊薄薄的印度地毯上。他閉起一只眼睛，從一覽無遺的鎖孔望過去，然后很快地站起來，問道："這是唯一可以進(jìn)入這個房間的門？"

"不，先生，在走廊上有另一扇門，就在柯克先生寓所的對面，有什么不對勁嗎？"

"我還不清楚，"埃勒里皺著眉說，"但有些非常尋常的古怪之處……來吧，柯克，我們?nèi)ヅ獋€清楚。"

這三個人匆匆沖出辦公室，把沙恩太太嚇了一跳，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們。他們轉(zhuǎn)過走廊，跑向柯克寓所對面的門，也是戴弗西小姐早先來過的那扇門。

埃勒里抓住門把，一轉(zhuǎn)，動了。他推門，門沒鎖，慢慢地向里開啟。

埃勒里驚呆了。他身后的兩張臉--唐納德·柯克和詹姆斯·奧斯本--也因驚嚇過度而抽搐。

柯克語調(diào)呆板，囁嚅地說："天啊，奎因。"

這個房間看起來好像被一只巨手從這棟樓房中拽出去當(dāng)骰子杯拿起，用力搖撼過，再塞了回來。乍見之下著實(shí)匪夷所思：所有的家具都被移動過，墻上的畫位置也不對了，地毯看起來怪怪的，桌子、椅子，所有的東西……

這幾雙瞪大的眼睛驚呆的一瞥，只能看出破壞的嚴(yán)重程度。最初的印象是一片狼藉，瘋狂的破壞，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了另一個最可怕的現(xiàn)實(shí)時，之前的印象一下子就被壓倒了。

他們的眼神都被一個東西所吸引，它就橫在被鎖上的那扇通向辦公室大門前頭的地板上。

是那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僵硬的尸體。他的禿頭不再呈粉紅色，而是變成了慘白色，一道道紅色的腦漿像蛋糕上的果凍，呈放射狀地從頭部凹陷處流出來。他臉朝下趴著，兩只肥短的手臂曲在身體底下。有兩根鐵制角狀物，從他脖子背后的外套里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