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便用了這個典故,特在原址修建,并在漢白玉上設(shè)棋盤,以溪水洗棋,稱之為“水底棋”,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文人雅客。
陳遲早安排了二樓最好的廂房。幾個人進門后,本可以直上二樓,卻因為大廳中間高臺上的叫嚷,讓尉遲南放緩了腳步。
“這胡虜說話太挑火了,恨不得上去揍他兩拳!”幾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摩拳擦掌地往高臺上去。
陳遲手快,抓住其中一個,詢問了緣由。
“是個匈奴人,夸了海口,說咱們魏人才是不開化的蠻子,根本不懂棋。”陳遲湊近尉遲南身側(cè),說明了緣由。
尉遲南哼笑一聲,繼續(xù)往樓梯方向走去。
剛跨上第一階樓梯,就聽漢白玉高臺上一陣大笑,“原來你們魏人不光不會打仗,連學(xué)問都是假的!”
一時間群情激奮,尉遲南的腳踩在臺階上,沒有再動。
“我去把這些人趕走!”陳遲轉(zhuǎn)身就要過去,尉遲南打了個停的手勢。
莫蓉本不想跟去湊熱鬧,但又不好一個人站在樓梯口傻等。
由幾個侍衛(wèi)開路,他們很容易就站到了漢白玉棋盤前。此時嚴冬,棋盤上依舊被溪水浸沒,水面上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異族袍子,正笑呵呵地盤膝坐在棋盤上,不似匈族人的那般粗獷,倒帶了幾分關(guān)內(nèi)人的俊秀,最讓人詫異的是他即使端坐在冰水之中,卻依舊面色紅潤,與他對面那個錦衣長袍的年輕男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年輕人顯然是魏人的打扮,雖錦衣厚裘,但依舊凍得嘴唇發(fā)白,臉色發(fā)青。
棋盤上,兩軍對壘,黑多白少,白子顯然已是大勢已去。
不消半刻,那年輕人再也堅持不住,敗下陣來,這可是雙重的煎熬,不但要靜下心來對弈,還要忍受冰凍之苦。
年輕人一敗,那中年人身后的幾個匈奴族大漢便大肆取笑,惹得在場的魏國人個個怒發(fā)沖冠,有年輕氣盛的氣不過,便要上來比試一番。
莫蓉暗暗挪了些空間,好讓后面的人過去,卻沒想到正好與另一邊的人撞上,而她身旁的侍衛(wèi)也沒想到她會往旁邊挪,一時不查,莫蓉就那么跪進了漢白玉的棋盤上,雙手、雙膝霎時一陣刺痛,刺痛過后便是冰凍的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