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楊昭的手,抬頭看去,只見后面跟著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和宮女們這才匆匆趕來,然后齊刷刷地跪在蕭婆娑的面前,“見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p>
“都起來吧。”蕭婆娑讓這些跟著太子瘋跑的人都起來,這才轉(zhuǎn)頭看著楊昭笑,“你這樣的跑,難道不知道跟著你跑的人很辛苦?你要摔了,他們可是要受責罰的?!?/p>
“乳母說過,他們都是下人,不用放在眼里的!”楊昭聲音不大,卻振振有詞,“還有曹充儀也說過,他們都算不上是人,不要說責罰,就是死上幾個也是沒事的?!?/p>
蕭婆娑聽見楊昭這么說,內(nèi)心越發(fā)的沉重起來,這就是大隋朝未來的天子。從小在這樣的教育下長大,怎么可能不成為一個草菅人命的暴君?幸好,她來了,她可不能讓她的孩子最后成為那種生于婦人,養(yǎng)于深宮,沒有一點見識和見地的“富二代”,她知道一個國家對于未來繼承人的教育十分的注重,所以他的太傅和少傅都是一些了不得的大儒,可是,光是那些教條式的教育模式并不能最終教育出一個品格健康的孩子。
而真正左右一個人成長的,正是這些所謂的小事。
她看了楊昭一眼,神情淡然。而楊昭見母親這個樣子,心里也微微的一顫,不管再怎么親近,母親在他的心里也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至高無上的。他放開了蕭婆娑的裙擺,然后小心地站好,咽了一口口水,不安地問:“母親,昭有什么說錯了嗎?”
“昭,母親的荷塘里好像有了很多小魚,你要不要去看看?”對于這種尊卑的問題,歷來都是封建王朝里所謂的禮教問題,絕對不可以隨便的正面挑釁,如果直接指責楊昭的不對,必定會給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還會在朝堂和后宮,乃至楊廣那里留下口實,她絕對不能貿(mào)然回答。
“好!”楊昭只是直覺覺得母親沒有因為剛才的話生氣,這回一聽見母親要帶自己去看魚,更是高興地答應了。他順服地讓蕭婆娑拉著,朝著安仁殿后院的荷塘邊去了。
荷塘里的殘荷已經(jīng)被打理過了,水里的淤泥也被重新清理過,現(xiàn)在這池子的水清透可人,在這水里有很多不同顏色的錦鯉游來游去,十分可愛。而在池子的邊上栽著不少的翠竹,風過,就聽見刷刷的聲音。
在后院的院子,有幾棵很老的桂花樹,現(xiàn)下正是桂花成熟的季節(jié),有幾個宮女正在樹下將那落下的桂花小心撿起來,有幾個小太監(jiān)正爬到樹上去摘那盛開的桂花,弄得整個安仁殿里里外外都是一股醉人的香味。
“母后這里真好?!睏钫岩贿M后院眼睛就到處看,他是從來都沒有來過蕭婆娑的后院的。小的時候他還不是太子,那個時候楊廣是太子,所以,他是生活在東宮里的,而等到父親登基了,他又成了太子,他還是住在東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