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觸

第15天

二月十三日

墜入薄冰的陷阱

今天太棒、太精采了！簡直可以拍成劇情片。

事情是這樣的：

下午兩點鐘，啊啊和呀呀又在屋側出現(xiàn)。我先往窗外扔了幾塊面包，再往后窗扔了幾塊。接著飛快地跑出門，一邊叫著"啊啊啊啊"一邊往它們那邊扔大塊的面包。（因為大塊才扔得遠。）這叫"循序漸進"，讓它們先習慣我在屋里，再接受我在后院。

它們果然沒被嚇跑，只是啊啊不吃，伸直了脖子警戒，由呀呀獨自享用。我就再進一步，也就是再"近"一步，一邊扔面包一邊往露臺下走。事情本來好好的，偏偏因為臺階上有冰，我一腳沒踩穩(wěn)，啪噠滑了一下，接著就見它們猛拍翅膀，連"助跑"都沒有，就朝著湖上飛去。

好戲上演了！因為它們受驚起飛，事先沒看清飛行路線，湖邊又有好多大樹枝子伸得長長的。只見其中一只--也看不清是啊啊還是呀呀--眼看要撞上樹枝，連忙急轉彎，正好碰上另一只，接著劈哩啪喇，兩個家伙像飛機失事似的，朝著湖邊的冰直直落下。

我在高處，看不清它們落在冰上的情況，原以為它們會馬上再起飛，卻半天沒動靜，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先回去換雪靴，順便拿起錄像機，再小心翼翼地走下湖邊的臺階。遠遠就看見啊啊和呀呀正在拍水，原來湖邊的冰不夠厚，它們又降落得太急太重，把冰撞破、陷進冰洞里了。

我跑上伸向湖面的"釣魚臺"，它們就在正下方，活像嵌在玻璃上的兩個大雁木雕，四周全是平平亮亮的冰，正好黏在中間?？吹轿?，它們居然沒受驚--搞不好身陷薄冰動不了！或者降落得太猛，腳受了傷。

水上結薄冰是最危險的，每年不知有多少孩子因為不小心陷落薄冰，送了命。據說由于一下子掉下去，身體的重量造成沖力，人會墜進水里，再浮上來的時候如果不是正對著冰上的裂口，就好像被關在毛玻璃的水箱，只見上面一層透亮的冰，出不去又敲不開，最后淹死。所幸啊啊和呀呀不太重，又渾身長滿羽毛，有很好的浮力，所以沒墜入深水。也可能剛才已經墜下去又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