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閉著眼睛,唔地一聲。
第二天我又在公司看見劉雅書的時候,并沒有太驚訝。她不是說要盡全力爭取么?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公司里的人都已經(jīng)議論紛紛了,這么小的辦公室,能藏得住什么秘密?葉逸臣上午帶她過來,讓她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她或者幫點端茶倒水的忙,或者玩他的筆記本。這些不用我去看,周圍壓抑卻熱烈的八卦消息不絕于耳。他們經(jīng)過我的位置,都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我心里想,真是人人都有顆八卦的心啊,科研工作者也不能例外。
小陳中午吃飯的時候欲言又止,我看著她這個樣子就笑了,"什么事啊?這么神神秘秘的,說啊。"
"芳菲,你真的不介意啊?"小陳十分愁眉苦臉,"你不難過啊?"
我搖搖頭,我難過什么,更難過的是舉人。
"我們都以為你和BOSS,唉。。。沒想到。。。青梅竹馬的感情確實。。。唉。。。不過你也別太難過,天下并不是只有BOSS一個好男人的。"小陳真誠地望著我,試著撫慰我的心。
我想了半天才弄明白小陳想表達什么。原來他們都以為我本來和葉逸臣是一對,現(xiàn)在劉雅書來了,與葉逸臣同進同出,宣告我在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面前落敗,于是我形容憔悴,笑容之類的沒有。
怪不得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憐憫之中帶著同情,個個欲言又止。我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
小陳捉著我的手,焦急地說:"芳菲,那女的聽說還在美國留學(xué),她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就要走的。到時候你再把老板的心給奪回來。我們都會幫你的!"
我笑得更厲害了。覺得好笑之余又覺得很窩心,他們把我當自己人,怕我難過才派小陳來出言安慰。雖然我確實不需要他們的"幫忙",但是至少別人愿意幫,就很值得我感激了。我反手拍了拍小陳的手,笑得哈哈地:"謝謝啊!不過我真對葉逸臣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們居然,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不過謝謝你們,真的??!謝謝!!"
小陳死死盯著我,像是在分辨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神色坦然地看她,過了一會她就皺了眉頭低聲說,"難道我看錯了?"
"大錯特錯!"我抽出紙巾來擦掉笑出來的眼淚。
"那他們怎么說昨天你抓住那女的手,還說什么要她的命?"小陳低聲說。
原來那個時候辦公室里有人,我太粗心大意了,格子間太高,把人擋住了我看不見,不代表沒有人在。我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說:"反正你們別瞎說了,我跟葉逸臣之間什么都沒有。你們再說我也要生氣了。"
小陳看我說得嚴肅,又覺得不像假話,點點頭。
此后的兩個星期,我已經(jīng)習(xí)慣在公司看見劉雅書,我在同事們同情的注目禮下,將位置搬到辦公室的角落,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偶爾在茶水間碰見劉雅書,她也只是低頭走過,并不打招呼。我想大概是那次我兇神惡煞的樣子讓她有陰影了。舉人說她后來跟他單獨談了一次,估計是跟舉人講清楚了,之后也沒有諸多糾纏,不拖泥帶水,其實我很欣賞。人各有志,我還能怎么樣?
葉逸臣現(xiàn)在有事都是直接在內(nèi)網(wǎng)通訊軟件里吩咐,沒有十分重要的事,絕對不走到我的位置上來。上個項目的版圖數(shù)據(jù)早就交出去了,現(xiàn)在我主要是在負責兩個中標項目的優(yōu)化,時間充裕不趕進度,基本用不著加班。所以我似乎也有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很好,冷處理之下我也冷靜了很多。雖說葉逸臣以前只把小雅當妹妹,可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兩人多年不見,現(xiàn)在的小雅已經(jīng)出落得如此美麗動人,兩人要是再擦出點火花,實在理所當然。如果他們最后能在一起,我還是抱著祝福的態(tài)度,只是不能面對,否則我想到舉人,就忍不住難過加憤怒。
這天,舉人打電話給我,讓我下班早點回去,因為今天是張叔49歲生日,準備在家里請幾個至交好友吃頓飯。下午5點一到,我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人,舉人打電話給我說他就在附近,讓我在樓下等著,他來接我一起回去。我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