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醒了的崔浩，滿頭是汗，嘴里又干又苦，真想喝水，可是，屋里漆黑一片。黑暗中他回憶起夢里祖父跟他說的石踏步底下有一只壇子的事兒，小時(shí)候，他天天去那個石踏步，他不相信什么鬼神，但他想的確是應(yīng)該回弼村去看看了，那是他的血胞之地，那里也一定能給他帶來祥瑞。

他是被額頭上的刺痛驚醒的。白玉在用酒精給崔浩消毒，然后涂紅藥水，“打架？跟你那么久，還沒見過你打架，為什么？”

“玉簫燕呢？”

“上學(xué)去了。還是她打電話，讓我來的！”白玉端了水給他。

崔浩不想讓她知道他是和李愚打的架，他擋開白玉的手，“唉，你也別管我啦！你應(yīng)該在他身邊！”崔浩說的是李愚，白玉聽得懂，“你跟李愚打架？”白玉看看眼前這個男人，臉的輪廓棱角分明，表情卻是模糊不清，“我難道不應(yīng)該找個人結(jié)婚，無論從哪個方面講，他都比你好?！彼膊幌胩崂钣薜拿帧?/p>

崔浩心頭一陣疼痛，“你們早就在一起了，我還不知道?，F(xiàn)在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瞞著了。”

白玉心里抽緊了，“怎么可能？我和李愚？”但是，她不想解釋，“他至少是真心的，我一無所有，他沒有必要來騙我！”

崔浩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他更不想在白玉面前軟弱，“你愛他？”

白玉搖搖頭，看著窗外，心想：“她和崔浩一起造起來的這些樓，已經(jīng)都賣了。如果他們滿足，他們已經(jīng)是百萬，甚至千萬富翁了，可是，他們的錢呢？他們幾百萬、幾千萬的錢呢？去了哪里？在崔浩新買的地里？在崔浩給那些大人物送的禮物里？崔浩到底什么時(shí)候才會滿足呢？他心里有愛嗎？”她把崔浩的頭摟在懷里，就算是一小會兒，她也覺得舒服：這個男人像個孩子呢！他也需要溫暖，需要女人的撫慰！他那些寂寞的夜是怎么過的呢？他是怎么決定去賣血的？是怎么面對那些討債的人，一夜一夜地打電話，向那些人道歉、解釋的呢？

崔浩靠在白玉的胸前，有點(diǎn)兒暈。白玉的乳房堅(jiān)挺地聳立著，把他的臉頰托了起來，白玉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淡淡的蘭花香味，那香味讓他他呼吸急促。崔浩努力克制自己，可是身體不爭氣，竟然勃發(fā)了。崔浩不敢動，怕被白玉發(fā)現(xiàn)，怕白玉就此推開他，他是真的喜歡白玉。他的眼睛正對著她的曲線，衣服對襟的線開著，他可以看見白玉的乳房和衣服形成的線，他的腦子突然鈍了，他弓身起來，一下子抱住了白玉，他把白玉壓在了身體底下。

白玉怒了，厲聲道：“你干嗎？你瘋啦？”

崔浩愣住了，心里急急地喊：“你是我的女人！”可是，他什么也沒有說。

“是啊。我瘋了。你應(yīng)該和李愚結(jié)婚?！卑子衤犃舜藓频脑?，突然心里難受極了，男人，把女人當(dāng)什么？當(dāng)物品，推來推去？當(dāng)交換？他們通過打架來決定誰獲得女人？他們考慮過女人的感受嗎？白玉站起身來，狠狠地給了崔浩一個耳光，“你和李愚打架，誰勝誰得？你輸了？現(xiàn)在，我歸李愚？你退出？你把我送給李愚？”

她的眼淚一下子噴涌出來，她心里在哭，撕心裂肺，但是，她的嘴巴哭不出來，太難受了，就哭不出來了。

她希望崔浩挺起來，進(jìn)入她，征服她。崔浩只要輕輕地勾一下手指，白玉就會舍生忘死，就會毫不猶豫地留在他的身邊，做他馴服的女人?？墒?，崔浩他不，他停了，他什么也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