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地從遠處吹過來,打在她的臉上,生疼生疼的,然后她看見了許志隨著那陣北風踩著落葉正朝她走過來。她扭過身去,故意不看他。
他來到了她的面前。他開始還興高采烈的,可當他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對時,他便停止了高興。她說,我送你的手套呢?他說放在家里了。她說,你怎么不戴?他還以為她是在為這事兒生氣,他說,一個是我怕弄丟了,他本來想說其實他挺珍惜它的,但這句話他沒說出來。他又說,另外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真的是不習慣戴。老覺得手上多了個東西,怪別扭的。
她說,不對吧,你是有更好的手套戴了吧?他說,更好的?曉雅說,你別再掩飾了,我都看見了,我什么都看見了。許志說你看見什么了?曉雅說我看見了林遠兵給你送的手套。許志臉馬上變了,他說,你跟蹤我?曉雅的心猛地一縮,果然是的!她朝許志大聲喊:沒有,我看見的。
許志說,那還不是一樣?你怎么會這樣,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曉雅說,我做什么事了?許志非常生氣。他說,你做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曉雅也大聲地沖他喊著,那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也知道。許志說,我做什么了?
曉雅說,你和她 許志說,我和她真的沒什么,我們就是在一次詩歌會上遇上了,其他的,你都看見了。曉雅推開許志,她說,我不信,我才不信呢。說完,她就往前跑去。
這時,許志猛然轉(zhuǎn)回身一把把曉雅拽了回來,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里。曉雅也緊緊地摟住了許志。她張開嘴好像還想要說什么,許志又用他的嘴把她的嘴也給緊緊地堵住了。他們吻了很久很久,那之前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他們的吻里給化解掉了。
白樺林里的風停住了,樹上的葉子再也不嘩啦啦叫了,這一刻好像連天和地也都靜止住了似的不再動了,時間也不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全部地凝固住了。
他們后來相擁著彼此,走出了白樺林,他們一起回許志家取上自行車,許志帶曉雅回家,路上,曉雅把臉緊緊地貼在許志身上,她的臉就這樣貼著他的背,緊緊地,一直都沒再離開過他。
他們就這樣走過了斯大林大街,從南一直走到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