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說什么了,曉雅見他這樣只好把后面要說的話停了下來。兩個人默默地坐在火堆旁,風(fēng)從遠處吹來,吹得地上的白樺樹葉嘩啦啦直響。剛才他們兩人演戲時的興奮,一下子沒了,就像一出戲演完了,散場了,燈光在漸漸暗淡下去,演戲人的心也跟著暗淡下去。
曉雅心里想,他們剛才多高興啊,那笑聲仿佛還沒走遠,它們似乎還在白樺林里飄著呢,可是就在她想對他說她的心奔向了他,她在滿懷深情地望著他時,他卻把她給推遠了,他不讓她奔向他,他不讓她望著他。
曉雅這樣想著,心里有一陣疼痛漫了上來。
許志緩緩地從火堆旁站了起來,他說,太晚了,咱們還是回去吧。他的聲音很低沉,完全沒有了剛才和她演戲時的激情,她奇怪他的情緒怎么會變化得這么快,讓她從高空一下子又落回了地面,不,不是地面,像是沉到了冰窖里。
曉雅站起來,跟在許志身后默默走出了白樺林。走上南湖大橋的時候,曉雅停住了腳步,望著眼前冰凍的湖面,想和他哪怕是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站一會兒,她不想就這么離開他,覺得她好像還有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呢,可是許志只停了一下,便說,太晚了,一會兒該沒車了。
他邁開腳步朝62路無軌車站走去,曉雅只好跟著他。車開來了,許志把曉雅送上了車,然后車門關(guān)了,曉雅站在車窗口那兒,看著許志往他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