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凡覺得這一切還做得不夠。新的周刊出版之后,他拉著我相繼拜訪了全江市的幾家有影響力的報紙,幾天之后,全江日報和全江晚報都刊發(fā)了跟“白鳥”相關(guān)的報道,蕭平凡說他就是要讓這只“白鳥”在全江市滿天飛!
編輯部里的那部熱線電話更加忙碌了,很多像我一樣從大城市逃回全江的年輕白領(lǐng)把《白鳥生活周刊》當成了一位知心的心理醫(yī)生,他們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他們每個人都深感自己的故事就是一本沉甸甸的書。我特意叮囑熱線電話的負責人挑選出幾個特別的“白鳥”來,準確地記錄下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我需要找他們好好聊聊,我相信我一定能與他們產(chǎn)生共鳴,下一期的周刊一定會更加精彩。而報名參加“白鳥俱樂部”的人數(shù)也遠遠超出了我和蕭平凡的預期。有一天晚上,蕭平凡像老板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成功要成功了!我們要成功了!”
新刊發(fā)出之后,我們終于有時間與“大炮”見面了!在此之前,“大炮”與我和蕭平凡約了好幾次,那時候我們還正為《白鳥生活周刊》的首發(fā)而處在興頭之上,每天都在為周刊的發(fā)行推廣而忙碌著,根本沒有時間坐下來與“大炮”好好地喝上一頓酒。
“大炮”姍姍來遲,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我和蕭平凡坐在包廂里正翻閱著《白鳥生活周刊》,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大炮”的遲到。這是我剛從飯店大堂門口的書報架上隨手拿下來的雜志,我跟蕭平凡像第一次見到這本周刊似的評論著,好像這本刊物是別人做的。
“大炮”推門而入,手里也鬼使神差地拿著一本《白鳥生活周刊》,像是特務們聯(lián)絡時用的接頭暗號。他也是剛才在大堂書報架上隨手拿的!
我們?nèi)齻€人相視而笑,倒是省去了見面時的寒暄,一切話題都從這本剛剛問世的周刊談起?!按笈凇甭渥蠼o了我們很多肯定評價,并毛遂自薦地叫我派一個記者去采訪采訪他,很顯然,他也覺得自己南下廣州的故事是一本厚厚的書。
“大炮”比以前要虛胖了不少,屬于典型的中年發(fā)福。蕭平凡調(diào)侃說,“大炮”現(xiàn)在的體型一點也不像是一位詩人了!“大炮”假裝急眼,連忙回敬說蕭平凡才是詩人,蕭平凡全家都是詩人??磥硭F(xiàn)在已經(jīng)不寫詩了!
“你干嗎跑回來啊?”一杯啤酒下肚之后,我這個只做了幾天的記者的職業(yè)病竟然犯了,下意識地問“大炮”。
“你不是也回來了嘛!”“大炮”把話又問了回來。
既然都不愿意解釋這個“為什么”,我們?nèi)擞指闪艘槐?,這第二杯酒是蕭平凡發(fā)起的,祝酒詞是歡迎我和“大炮”回歸。
“從平凡今天的發(fā)展來看,還是早走一步好啊,我和成功看來是回來晚了!哈哈!”“大炮”一口飲盡杯中酒,大聲說道。
“不晚,不晚,你看成功不就馬上要成為我們?nèi)械募t人了嘛!現(xiàn)在菜市場里買菜的老頭嘴里都能冒出一句‘白領(lǐng)算個鳥啊’!嘿嘿?!笔捚椒惨贿吔o我和“大炮”倒酒,一邊說道。
“沒錯,這句話是夠絕的!一語雙關(guān),也就你們中文系的人才想得出來!”這可能是“大炮”生平第一次贊揚我們中文系的。蕭平凡覺得這個評價比外面的什么評價都要值錢。
“你還在干律師吧!”蕭平凡又舉起了酒杯要與“大炮”干杯,揚言要先喝上三杯??磥碡敻坏脑鲩L與酒量的增長是成正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