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鈴又響起來,進(jìn)來的竟然是于叔叔。
于叔叔徑直朝依鳳阿姨走過去,拉起她的胳膊就往門口拖,動作很粗暴,嘴里說,你給我走,丟人丟得還不夠么。依鳳阿姨又哽咽了,說,大哥,你看,他在家里就跟我兩人這樣動手。
爸爸喝止住了于叔叔:守元,你給我坐下,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講。
于叔叔坐下來,是心灰意冷的模樣。依鳳阿姨說,好,于守元,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大哥的面,你跟我講,你還想不想過了。
于叔叔嚅諾著,終于說,我那天是喝醉了酒。依鳳阿姨冷笑著打斷了他,掏出一個小本子,好,于守元,你那天是喝醉了酒,酒能亂性啊。那我問你,八月十三號晚上七點到九點你在哪塊?十五號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你在哪塊?還有,二十一號,上個星期六晚上九點到十二點你又在哪塊?……
依鳳阿姨竟是好像如數(shù)家珍了,臉上有了亢奮的神情。我們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于叔叔呼啦一下站起身來。嘴里很低沉地說,馬依鳳,你不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我逼你?我逼你去到外面跟人淫亂了么?這話是口不擇言了。
于叔叔很驚慌地掩住了她的嘴,說,你給我回去,這是大哥家里,你到底要怎樣?
依鳳阿姨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呵呵,你現(xiàn)在知道要臉了。
于叔叔說,好,我不要臉,我不要臉到底了。今天當(dāng)著大哥的面,我跟你講,我就不要跟你過了。這么多年,我過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么,二十幾年,你整天為了一點點錢的事情跟我沒的命地吵。我回過你一句嘴沒有。我跟小任好,不是別的,我跟她一起,就覺得自己還是個男人。
于叔叔說這些時,眼里頭有了淚光。
于叔叔和依鳳阿姨分居了。于叔叔搬出去,住到他那個代理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