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真是個好媽媽！”

媽媽問：“是哪條街，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個女人什么樣，你記得不記得？”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臉上到處點：“她的臉上有很多……”

“很多麻子？”

“嗯。”

“那我知道是誰了?！?/p>

媽媽帶著她來到麻臉女人的水果攤子，滿面笑容地走上去：“這不是汪中明的媽媽嗎？我是陶老師，教過他的。這香蕉多少錢一斤？”

麻臉女人也認出了媽媽：“哎喲，是陶老師?。肯憬恫毁F，四毛四一斤，您要，我還可以便宜一點，就四毛三吧?！?/p>

媽媽挑了一小掛香蕉，放在麻臉女人的秤上，打開錢包拿錢，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問：“您今天抓的那個小孩呢？”

“怎么，是你家的孩子？”

“不是，是我們學校軍代表的兒子，他現(xiàn)在正在開會，聽說我要出來買水果，就托我?guī)退押⒆宇I(lǐng)回去。那孩子在哪？”

“我把他關(guān)在后面。你回去告訴你們軍代表，這個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不然肯定是挨槍子的下場，這么小，就敢在大白天偷我的香蕉，這長大了還得了？”

媽媽唯唯諾諾，點頭哈腰，感激涕零地說：“您真好，沒把他送派出所去？”

“就是啊，如果我把他送派出所去，少說判他個十年八年的?！?/p>

“那是，那是?！?/p>

“他爸爸有沒有給你錢帶來賠我？”

“帶了，帶了，要多少？”

“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