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岑今還沒聽女兒說過想當影視劇本作家的事,她也沒問過女兒長大想當什么,覺得女兒還小。今天一聽,她也有點吃驚,沒想到女兒已經(jīng)有了這么固定的人生目標。
她和小今的爸爸都是理工科出身,平時也沒誰談論過當作家寫影視劇本的事,但小今卻認準了作家這條路,只能說是遺傳了。
作家夢可能是寫在岑家的基因里了,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夢想,岑家祖上好像出過幾個秀才舉人什么的,在那個年代,能當秀才舉人的,都是靠寫文章得來的。
她父親岑之繼承了岑家的作家夢基因,也繼承了岑家的寫作天才,筆頭子很厲害,經(jīng)常有文章見諸報章雜志,很年輕就寫出了獲獎作品,在D省很有名氣。
岑今的媽媽是一個文學愛好者,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叫“女文青”。爸爸以青年作家的身份到媽媽的學校去作報告,講自己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媽媽就這樣認識了爸爸。
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作家在臺上侃侃而談,無數(shù)個女文青在臺下聽報告,一個個心猿意馬,不知道是傾倒于岑作家的口才,還是傾倒于岑作家的風度。
媽媽一下就愛上了這個玉樹臨風口若懸河的青年人,成了岑作家的堅定擁躉,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成了岑作家的“鐵桿粉絲”。
但岑作家那么多的粉絲,媽媽要想進入岑作家的視線,還真是不容易,努力了很久,也還只進入了岑作家的外圍粉絲團,跟好幾個女生一起,請岑作家上過一個文學小課。
如果不是那場史無前例的反右運動,媽媽可能永遠都沒機會獲得岑作家的垂青。
有時生活過得太不如意,岑今就會詛咒那場反右運動,如果沒那場運動,她的父母就不會結(jié)合,也就不會生下她來,那她就不用經(jīng)受人世間的種種痛苦;但到了生活甜蜜的時刻,她又會感謝那場反右運動,如果沒有那場運動,爸爸會一直在省城當他的作家,而媽媽也會在省城某個學校教書,但不會結(jié)為夫婦,生下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