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我向中國婦女的娘家——中國婦聯(lián)、中國婦女發(fā)展基金會表示衷心的感謝,感謝她們在我求告無門、欲哭無淚的時候,能站出來為我說句公道話!
《蓋》劇播出后,我還想到一個人——一個給了我莫大幫助、卻不知是誰的人。我想謝謝這位朋友,想送給他一本書??上乙恢闭也坏剿5乙嬖V他,我對那個沉穩(wěn)持重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對他那顆正義而善良的心,將永遠心存感激。
謝謝你,我的朋友!
十九
本以為《蓋》劇播完了,噩夢總該結(jié)束了,一切恩恩怨怨、爭爭搶搶,都該結(jié)束了。我很想盡快逃離這場噩夢好好療治一下身心的創(chuàng)傷,重新尋回到過去的那份平靜。
可我又錯了。
《蓋》劇播出后,觀眾一片罵聲。導(dǎo)演不得不就片中的硬傷向觀眾道歉。聽到這些罵聲,我內(nèi)心非常痛苦。
我去比利時使館送書,女外交官操著生硬的中國話質(zhì)問我:“請問張女士,你為什么把我們比利時人民寫得那么低下?難道你不知道比利時人民在反抗德國法西斯戰(zhàn)斗中作出了很大貢獻嗎?”我被問得張口結(jié)舌。
這期間,不少媒體記者極力想撬開我的嘴巴,想讓我談?wù)剬Α渡w》劇的看法,但我卻一直閉口不談。雖然我在《蓋》劇創(chuàng)作中受到莫大傷害,而且看到《蓋》劇拍成這個樣子非常痛心,但我覺得《蓋》劇的拍攝很不容易,制片方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演職人員都作出了巨大努力。再說,這是國際題材,兩個國家的民眾和領(lǐng)導(dǎo)都很關(guān)注這部電視劇,我不能信口雌黃,更不想激化矛盾。
但是,我善良的愿望卻再次被現(xiàn)實擊碎了。
首先是導(dǎo)演向我發(fā)難,公開對媒體貶低我……
接下來,我接到朋友的電話:“雅文,怎么回事?《電影電視文學(xué)》第二期雜志上發(fā)表的《蓋》劇劇本,編劇是姓趙的,你卻成了原著……”
我不相信,電視劇早都播完了,字幕上明明打著編劇張雅文,改編趙女士,怎么還可能發(fā)生這種事?
緊接著,又有朋友打來電話:“雅文,你快找來《蓋》劇的VCD、DVD看看,上面打的編劇不是你,而是……”
我急忙找來2002年第二期《電影電視文學(xué)》雜志,果然看到發(fā)表的《蓋》劇劇本編劇署名是趙女士,而我則變成了“原著”。而《蓋》劇VCD、DVD光盤上的編劇署名,既不是我,也不是趙女士,而是A先生。
這一切簡直令人目瞪口呆……
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么干,難道他們對我的傷害還不夠嗎,還要繼續(xù)傷害下去?
接下來,我打電話問周先生,什么時候支付欠我的二十五萬元稿費。他卻一改以往的態(tài)度,拒不承認簽訂過《補充協(xié)議》,更不同意支付我的稿費。我只好給瀟湘電影制片廠廠長打電話。廠長說:“這件事由周主任個人負責(zé)。我跟他談了,他不同意支付,我也沒辦法。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完全可以理解。”
更可氣的是,某制片人公開對外界講:“我們已經(jīng)付給張雅文三十萬元稿費了。她還不知足,還要稿費!”
這種詆毀我人格的謊言,給我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我怎么解釋別人都不相信,只好以我全家的性命發(fā)誓:“我只拿到了第一筆稿費十五萬元,否則……”
一位老作家得知真實情況后,看到有人公開詆毀我,就為我說了幾句公道話,沒想到立刻遭到某些人的封殺。后來在他編劇的一部電視劇播出時,不得不將自己的編劇署名改用筆名……
有的朋友問我:“雅文,他們?yōu)槭裁磿@樣對待你?”
是的,這正是我弄不明白的問題。我從沒有得罪過他們。后來,一位資深編劇說出的一番話才使我漸漸醒悟:
“雅文,你要能弄明白,你就不會受窩囊氣了!影視界本來就處于一種無法、無序、無德的狀態(tài)。有門有窗的能找個靠山,沒門沒窗的就像孫子似的,只能被人宰割,編劇根本沒有地位!交劇本時,你明明是獨立編劇,等播出來一看,你他媽居然變成老三了!明明是改編你的劇本,到最后改編者卻變成了編劇。這種事太多了。不把你氣出腦溢血和心臟病就算萬幸了!你有合同有啥用?對某些制片方來說,只是廢紙一張!人家大權(quán)在握,不用你當(dāng)編劇,能給你找出一火車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排斥你,然后起用他們?nèi)ψ永锏娜?。有的劇本明明存在很多問題,卻受到制片方的大加贊賞,最后拍出來只能是一堆播不出去的、或受到觀眾責(zé)罵的電視垃圾。就說你這部《蓋》劇吧,我說了你可別不高興。我只看了兩集實在看不下去了。太可惜了,這么好的題材,本應(yīng)該弄出一部好劇,最后卻弄成這個樣子,別說你痛心,我都感到痛心!再說這些編劇,誰沒遇到過被制片方請去修改他人劇本的事?如果看到人家的題材好,就絞盡腦汁千方百計變成自己的,那還要著作權(quán)法干啥?做人應(yīng)該有起碼的道德和法律底線!影視界的侵權(quán)問題,涉及當(dāng)前的文藝體制、法律不完善等諸多原因。影視界的侵權(quán)只不過是外在的表現(xiàn)形式,其實質(zhì)誰心里都明白。我們這些文人真應(yīng)該先凈化一下自己的靈魂,否則,你爭我奪,目無國法,怎么可能創(chuàng)作出好作品?又怎么能凈化社會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