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人還在說話，還在喋喋不休。他看過一部電影，叫《空房間》。房間在那里成為了架構(gòu)現(xiàn)實與夢的橋梁。他注視著在房間里不停地說著話的這些人的嘴唇。上嘴唇摩擦下嘴唇是有快感的，當(dāng)然，這種快感顯然比不上四片嘴唇的互相摩擦。而摩擦陰唇或許比摩擦無數(shù)片嘴唇的快感來得更為強烈更為直接。他這么想著，左手就按在艾吾右腿上。艾吾馬上端起水杯，上身前俯，向紅木圓桌傾斜。艾吾試圖挪開右腿。他拽住絲襪。艾吾立刻放棄挪開右腿，低下頭慢慢呷了口水。艾吾的雙腿執(zhí)拗地想合攏并起。他洞察其用心，馬上把整個手掌向里面伸去，不容拒絕，準(zhǔn)確地，靈巧地，用手指撥開濕漉漉的布條以及卷曲的毛發(fā)，迅速抵達那個正在掙扎中因為渴盼與不安而泥濘不堪腫脹的“濕寶寶”。

他的手指被一陣陣“轟隆隆”鼓動的節(jié)拍緊緊包裹。一股強大的吸力自艾吾痙攣的體內(nèi)傳來，吮吸著他的指尖。手指似要融化了。艾吾垂下頭，頭發(fā)已遮住眼睛，只露出一段鼻梁，鼻孔擴大，鼻尖擠出一滴汗珠。他抽出手指，迅速抽回，那個蜿蜒細長的花徑深處已被情欲燒得灼熱。他屈起手指，推推鼻子，面無表情地用牙齒咬住手指，手指上有艾吾的味道，又濕又咸，這世上沒有比這更香甜醇美的味道了。

過了幾分鐘，艾吾起身去上衛(wèi)生間。

過了幾秒鐘，他也起身去上衛(wèi)生間。

他們拐出門，下了樓。樓下有幾個綠色的小島嶼。兩只蝴蝶從花叢間穿過，一只素白色，一只粉色，一上一下，黃昏的光線把它們琢磨成一對奪天地造化之奇的藝術(shù)品。他跟著艾吾的腳步就進了女廁所。艾吾返身，瞪圓眼，想推開他。他抓住艾吾的手臂，往后拗，粗魯?shù)叵破鸢岬娜棺?，扯落那條礙事的黑色蕾邊內(nèi)褲，撫摸揉捏，然后插進去。那個只屬于他一個人的“濕寶寶”立刻燙得他輕叫出聲。

他牽引著艾吾豐腴圓潤的身體不斷地仰躺、側(cè)臥、跪伏，以種種方式穿行過各條不同的路徑抵達那個震顫不已有著尖厲哨音的天堂。

他喜歡女人。他喜歡女人的陰道。那里是他的天堂。他癱軟下來。他喘出粗氣。

艾吾慢慢挺直身，理了理頭發(fā)衣裙，猛地把他重重一推，還沒等他站穩(wěn)，一口咬住他，咬住他的唇，他的舌頭，并且拼命吸啜，似乎想把它們?nèi)实蕉亲永锶?。他的脊背緊貼堅硬冰涼黏有白色陶瓷的墻壁。艾吾甜津津的唾液流入他嘴里。他攪拌一下再吐回艾吾嘴里。

艾吾愈發(fā)憤怒，喉嚨里發(fā)出嘎嘎的聲音，胸口那兩團翹挺的隆起壓扁了他，壓得他胸腔處的肋骨都要斷了。艾吾抓搔著他，搖晃著他，牙關(guān)緊咬，嘴里嗚咽。

他沒說話，雙手捧起艾吾戰(zhàn)栗的臀部，凝視著艾吾失神的臉龐。艾吾的腿立刻緊緊地纏上他的腰間。他察覺到艾吾深藏在內(nèi)心的虛弱。艾吾略顯蒼白的唇上有著許多細小閃著光的褶皺。

這是一個美麗的洞穴，是夢幻之所，是這樣豐腴柔美，可以為人提供無窮盡的想象，比如相愛偷情的男女，比如遺世獨立的隱者，比如圣徒先哲的骨殖，比如哀傷避難的百姓……當(dāng)然，也比如純粹的肉欲歡樂。

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成不必付錢的妓女？艾吾緊閉雙眼。

你覺得還有比肉欲更純粹的歡樂嗎？他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