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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jié):第二章 名叫紅楓的男人(7)

藏歷七月七 作者:顏棟


黑雅好奇地問紅楓為什么要把冰雕成雪蓮的形狀,紅楓說不知道,只知道在自己的腦海中唯有雪蓮花的形象最能代表親切、純潔和自然。他還說自己只在電視節(jié)目中見過雪蓮的樣子,沒想到雕刻起來卻得心應(yīng)手。黑雅還記得,自己曾偷偷問過紅楓:"如果冰蓮融化了怎么辦!"紅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句"那證明你待我不誠心"!雖然是句玩笑話,可黑雅卻當了真。當時,駐訓基地沒有冷藏設(shè)備,她只好大冬天陪著冰蓮待在戶外。白天要訓練,晚上要照顧冰蓮,幾天下來黑雅病倒,高燒不止。即使這樣,她還是癡迷地留在外面守護冰蓮不肯安心休養(yǎng)。有天晚上,黑雅終于堅持不住暈倒在了戶外,幸虧同宿舍姐妹及時發(fā)現(xiàn),才將她送去醫(yī)院治療而沒有釀出危險。

病床上的黑雅悶悶不樂,她為不能看著冰蓮而發(fā)愁。聰明的紅楓想出了一個補救辦法。他當著黑雅的面用一塊潔白的手帕包住冰蓮,接著將它暖在懷里融化。令人驚訝的是,冰塊融化后的血并未融入涓涓冰水,而是再次凝結(jié)成滴并化作手帕上的點點斑跡。紅楓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血和別人的不一樣,他得意地說:"這樣就能永久珍藏了,這個禮物絕對真誠!"黑雅終于破涕為笑,愉快地接過了手帕珍藏起來。一有空,黑雅就要將手帕拿出來看看、聞聞,回憶紅楓當初那副滑稽可愛的模樣。

而這一藏,便藏住了許多心事。

來而不往非禮也!黑雅決定同樣送一樣禮物給紅楓,而且創(chuàng)意上一點都不能輸給這個古怪的家伙。思前想后,黑雅終于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禮物。她買來一大塊紅布,在同伴們充滿疑惑的注視下認真地剪裁了九十九片楓葉。為了讓葉子看起來更逼真,她把細細的紅線粘在上面作為葉子的脈絡(luò)。一根、兩根……一百根、一千根……黑雅趴在桌上,將自己埋在暖暖的紅中??粗绱说?癡",同伴們也都收起最初的嬉笑,甚至欽佩她的堅持和恒心。一片片生動的楓葉從黑雅的手中孕育而生,她將它們認真地疊好后捆起來送給紅楓??粗t楓驚訝的表情,黑雅的內(nèi)心充滿了得意。她心里美滋滋地想著,等到這九十九片楓葉都用完的時候,等于紅楓為世界除去了九十九個惡人,那時他會變老,拿不動槍了,再也不會有"革命尚未成功"的借口,就可以好好地愛他了。她知道他一定會用它們來寄托自己的哀思,敬重生命,懲罰邪惡!

"你走不走!不走我先閃了??!"紅楓的一聲催促讓陷入沉思的黑雅一下子回過神來。她連忙起身拿過扶手上的風衣,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淚水。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吧,只留下桌上未被服務(wù)生收走的半瓶醉人的紅酒,還在慢慢回味著那動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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