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讓我絕望！”菜美夸張地仰起頭來，將手放到額上。

“墻上有人臉浮現(xiàn)是她說的，”深騎滿臉艱澀地說道，“也許只不過是墻上的一塊被潮氣洇濕的痕跡罷了。那痕跡看上去像個幽靈，再加上以前曾聽說鬼怪‘跳跳人’的故事，胡思亂想就認為確實有怪物存在了吧?！?/p>

“不過，看見了墻上的人臉的，可不只她一個人呀。管家不是也看見了嗎？”

“　華那么說，管家也就那么看唄。管家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管家，這可是個非常古老的名詞?！鄙铗T很不耐煩地結束了自己的話。

沉默。兩人靜靜聽著外面的雨聲。

“聽聽音樂吧?！闭f著，深騎站了起來。

深騎走到墻角，掀開電唱機的蓋子，開始在旁邊的架子上選唱盤。有古典音樂，也有美國音樂。拉威爾、李斯特、亨德爾、鮑羅丁、柴可夫斯基、薩蒂和他的有名的鋼琴曲《裸體歌舞》。另外，以前辦公室里的女孩子喜歡的披頭士樂隊、老鷹樂隊、埃里克?克萊普頓也還在架子上放著。唯一使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方是，肖邦的一張都沒有。

深騎拿了一張福萊的音樂劇《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放在唱機里，隨手把唱針放了上去。

讓人充滿幻想的長笛，伴隨著唱片的雜音在房間里回蕩起來，優(yōu)雅而哀傷的曲子。

“《西西里舞曲》！”菜美又驚又喜，旋又解釋道，“《佩利亞斯與梅麗桑德》是福萊根據(jù)梅特林克的《青鳥》寫成的音樂劇，其中《西西里舞曲》是劇中最有名的一首曲子呢！”

“哦?！鄙铗T隨口敷衍了一下，顯然是無甚興趣。

菜美搖著頭：“哎呀，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嘛！對了，在西班牙，有這么一個故事?！?/p>

也許是受到背景音樂的影響吧，菜美像個電影演員似的，挺直了腰，聲音澄澈。

“西班牙……”深騎無精打采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說是數(shù)十年以前，在西班牙的一個村子里，一家農(nóng)民家里的壁爐的爐膛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臉，不管用什么辦法都無法讓它消失，最后用水泥把壁爐封了起來，那張臉還是浮在表面。記者和神怪研究者們紛紛來到那個農(nóng)民家里，報紙、電臺、電視臺也紛紛前來采訪。人們把爐膛里的石頭挖出來，掛在墻上展出。當時的照片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

“爐膛里的石頭挖出來以后，又繼續(xù)往深里挖，結果在地底下挖出了人的骸骨。人們都說，浮現(xiàn)在爐膛里的人臉，就是下面的死人的幽靈搗的鬼。

“后來，又有人臉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在墻壁上或地板上。人們把出現(xiàn)人臉的墻壁和地板削下來進行化學分析，結果沒有化驗出什么異常，連可能是有人搞惡作劇的顏料的成分也沒化驗出來?！?/p>

“是神怪現(xiàn)象嗎？”深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