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我睡覺的時候密室里進來了其他人?
或者是老人們常說的什么臟東西……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猜測中,我突然意識到剛才那個差點要了我小命的家伙悄無聲息地沒了蹤影。
真是太奇怪了,四周那么黑,那人是怎么做到來無影去無蹤的?
不過我想,那個家伙肯定躲不了多遠,可能他只是在某一處潛藏起來,偷窺著我。
我的后背一陣發(fā)涼。
遠處有微弱的火光隱現(xiàn),腳步聲也近了許多。聽聲音人數(shù)一定不少,來的到底是些什么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得頭都要爆炸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當下是絕對不能與他們正面交鋒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決定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火光照亮了密室。
密室四周全是青石堆砌的墻壁,往哪兒躲都無濟于事。我站在兩堵墻的夾角處,左右兩邊的墻有不足一米的距離。
我只覺奇怪,這密室的布局怎么變了?就連右手邊的墻身后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堵墻,正好與我這里成了一個死角,若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四周墻壁溝壑越發(fā)清晰,我來不及多想,連滾帶爬地就一頭撲到死角里,借著昏暗的燈光,卻見一抹黑色衣角,我僵硬著脖子,抬頭望去,冷汗頓時就下來了,我知道自己徹底完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如我所料,站在死角內(nèi)側身著一襲黑色古裝的白發(fā)男子正倚著墻冷冰冰地看著我,仿佛知道我會有此一舉是似的,并沒有太大的意外,臉上毫無表情。
我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很沒出息地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是愣愣地見男子半蹲下來,身子向前傾,湊到我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好像我的臉上有什么臟東西似的。
男子的一頭銀發(fā)在黑暗中很是刺目,少許發(fā)絲慵懶地垂在胸前,那雙冰冷如一潭寒水的琥珀色眸子里充斥著陰厲。
突然,男子莫名地揚起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樣子,在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下,顯得極其邪魅。
這一笑不說傾城,也足夠讓眾多女子傾心,可是我在這一剎覺得有一股徹骨的冷意瞬間就從腳底蔓延至心底,將我的心凍結。
男子湊到我耳邊,低沉著聲音問道:“想出去嗎?”
這個聲音!
他果然就是剛剛掐住我脖子的那個人!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都未想就小雞啄米似的不停地點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出去再說。
男子微微向后拉開一段距離,繼續(xù)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仿若剛才的笑容只是我的幻覺。
不待我開口問他怎么出去,男子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跟提小雞子似的將我拽起來,然后身子一晃挪到我的前面,反握住我的手掐住他自己的脖子,低聲在我耳邊說:“挾持我!”
“什么?”
他終于成功地把我嚇得大叫起來。
我的親姥姥喂……這唱的是哪一出?。?/p>
緊跟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密室的死角處一片燈火通明,刺得我的眼生疼。
“千……千萬不要亂來……”
一聲厲喝,十五六個男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每個人手里都擎著一束火把,全部身著黑色古裝,個個面如死灰跟看殺父仇人似的瞪著我。
我汗顏,這年頭怎么還有人這個打扮?
統(tǒng)領這群人的是一個肚大腰圓的中年男子,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和我的“人質(zhì)”,而后向前跨一步,略帶威嚴地問道:“你是誰?”
我一緊張,掐住那人脖子的手不小心使了力。
當在場的人聽到我的“人質(zhì)”的脖子發(fā)出的脆弱的扭動聲時,全部黑了臉,仿佛我再敢亂動,就要把我給活吞了。
我不禁退后一步,歪著腦袋,故意大聲壯膽道:“現(xiàn)在真是沒王法了,你們私闖民宅,還有臉問我是誰,我還要問問你們這群穿著奇怪衣服的奇怪人在我家里做什么!”
所有的人都被我那一嗓子,鎮(zhèn)住了。
嘿,我那個自豪啊。
“趁我沒報警,你們現(xiàn)在滾蛋還來得及!我可告訴你們,我現(xiàn)在的行為不叫挾持人質(zhì),我這叫自衛(wèi),如果你們還敢亂來,我……我就和他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