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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天使袖手旁觀(2)

綻放:笑容背后有彩虹 作者:黃興


想一想家中堆滿了別人家的衣物,母親縮在小山后面,在大大的洗衣盆前辛辛苦苦地搓洗,我的淚水便不可阻擋地流淌。母親卻快樂著,她高興,因為她知道,那大大的洗衣盆里,裝著她兒子的前程。

再后來,我生命中最艱難的日子,是我剛剛結(jié)婚的時候。因為雙方父母都不同意,我只好狠下心來,放棄了來之不易的工作,來到另一個相鄰的城市,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建了自己的家。在新的環(huán)境里,我還沒有找到新的工作,和愛人租了一間簡陋的屋子。寒冷的冬天里,只有炕頭有一點熱乎氣,我們蜷縮在炕頭上,為我們低到塵埃的愛情唏噓不已。眼看就要過年了,而我們卻兩手空空,甚至連對聯(lián)都不舍得買。因為,在沒有找到工作之前,我們不敢動用手里的那一點微薄的積蓄。臨近年關(guān)的那些日子,每次聞著鄰居家里飄來的肉香,我們的胃都會忍不住翻江倒海。我下了好幾次決心要買幾斤肉回來,都被愛人阻止了。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母親突然出現(xiàn)了,扛著大包小裹,風(fēng)塵仆仆。她是通過我的一個好朋友打聽到我的下落的。一進(jìn)屋,看到我們兩個受苦的人,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哭得驚天動地的,害得房東不停地跑過來問緣由。

母親帶了很多年貨來,豬肉、小雞、雞蛋、黑木耳、凍豆腐……我真想不出,她是怎么帶來那樣一大堆東西的,母親像個魔術(shù)師,變戲法一樣,讓我們一下子就富有了起來。母親說,拗不過你們,既然結(jié)了婚,就好好過吧。

在一些暗淡的時光里,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怨恨天使的冷漠,她不管不顧地打著瞌睡,對我的痛苦置若罔聞。現(xiàn)在我知道,天使閉著眼睛,袖手旁觀,是因為她清楚地懂得,有母親在牽掛著我,母親會把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因為天使能做的,母親都能做。

就為這,我原諒了天使。因為母親來了,生命中的一個個奇跡,都是母親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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