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文同樣點點頭,接過這紙卷,小心翼翼地收下了。
將第一件事交代清楚之后,蓋赤忽然停下來,看著亞文,亞文同樣看著蓋赤。半晌,亞文神色平靜地說道:“伯父您講吧!是不是已經(jīng)有關于我父親的消息了?我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了?!?/p>
這時蓋赤才深深地嘆口氣道:“當初你托我利用本團在公國設置的情報網(wǎng),幫你查探你父親御萊的生死之謎,由于顧及你身份的保密,以及這事情實屬私事。因此,我只能找我能信任的人來調(diào)查,因而耽誤了一些時間,我先向你說聲抱歉?!?/p>
“昨天,我始接獲凡鐵的報告,依照你提供的時間資料,兩年半以前的那一天,正好是原曙城著名的異像‘黑夜烈日’發(fā)生的那一夜?!?/p>
“我們的凡鐵查了許久,但是由于事過很久,所獲得的資料少得可憐,現(xiàn)在我就將這些資料告訴你。”
“根據(jù)凡鐵的報告指出,當日‘黑夜烈日’發(fā)生的地點正好在城北,與你們的逃脫路線不謀而合。據(jù)凡鐵所說,‘黑夜烈日’發(fā)生的正確地點雖然不清楚,但是只要是魔法師都能察覺出,‘黑夜烈日’其實是一種超乎常人想象的土魔力異常聚集而產(chǎn)生的爆炸,只不過其聚集的量跟爆炸規(guī)模都是令人難以想象的!最令人稱奇的是,自當日土魔力爆炸之后到現(xiàn)在,那地方還一直存在著不容許其他魔力存在的濃厚土魔力,仿佛一直有人在施法聚集這些土魔力,但這還不是最神奇的地方,最叫人吃驚的是,有許多的魔法師企圖將這些魔力收服,但卻沒有一個成功的,不!應該是根本沒有開始,何來成功?”
“嘗試過的魔法師都有著同樣一個感覺,那地方明明有著異常濃厚的土魔力聚集著。但是,每一個想要施法吸收這些土魔力的人都沒辦法成功,仿佛這些土能量有著生命,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抗拒著魔法師的召喚,這是所有嘗試過的魔法師的共同感覺。這種異樣的情況根本從未見過,已經(jīng)在魔法師之間引起了極大的反應,現(xiàn)在許多魔法師都以解開這異象為畢生的希望,連公國內(nèi)的魔導協(xié)會都驚動了,派專人去研究?!?/p>
蓋赤慢慢地說著這一個亞文他們斯達克一家逃出時,所發(fā)生的“黑夜烈日”一事,但是亞文心中卻隱隱地著急起來,他是想知道父親的下落,為何蓋赤盡是說這個不相干的“黑夜烈日”事情?
察覺出亞文隱藏在平靜面孔下的著急心情,蓋赤忽而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道:“亞文,你說過,那一天阻止你們逃離的人有原公國右相扈伊、葦諾、虛、及其他的黑衣人。黑衣人跟你口中的虛及葦諾沒人認識姑且不論,而據(jù)調(diào)查結(jié)果上說的,‘黑夜烈日’發(fā)生之后的隔日早晨,扈伊以及其他兩個沒人認識的人,就出現(xiàn)在事后被推論為‘黑夜烈日’發(fā)生的中心點之處。而跟扈伊一同生還的那兩個人,據(jù)我推論,便是你所謂的虛及葦諾,而當時還在位的德野王曾異常地調(diào)動他的秘密部隊,包圍該處。據(jù)凡鐵他們的報告說,他們費盡了心思只查出,扈伊三人在那里曾對空做過三跪九叩的至高禮,然后只說了一句‘他死了’,然后其他的事怎樣都不肯說,即使得罪德野王,被貶也不說,真是奇怪?!?/p>
“這是凡鐵的報告,亞文你拿去看看吧!”說完,蓋赤又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亞文。
當亞文一聽到蓋赤說扈伊曾說過他死了這一句時,心中不祥的預感達到最高點,近乎冷漠地接過蓋赤遞給他的信封,拿出里面的報告,仔仔細細地讀過了一遍又一遍。
在亞文看這些報告的同時,蓋赤輕嘆道:“亞文你要先有心理準備,雖然沒有找到你父親的尸體,如果‘黑夜烈日’的土魔力跟你父親有關的話,那想必你父親已是兇多吉少了。但依照我們的推論,能夠發(fā)出如此強大魔力的力量,絕非人體所能承受的。因此,有兩種可能,往好的方面想,沒有尸體代表可能還活著,但壞方面,卻也有可能因為承受了這樣龐大的力量,導致整個人全都灰飛煙滅,永遠消失在這人間了。”
“而我必須相當遺憾地告訴你,后者的可能遠大于前者。”蓋赤不勝遺憾地道。
亞文以著超乎蓋赤想象的平靜神色,聽完蓋赤所說的話,合上手中的報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亞文又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淡淡道:“伯父,我忽然想起我還要訓練那些見習兵,恕我失陪一下?!?/p>
說完,亞文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室,蓋赤立即聽到亞文一聲大喝:“所有人集合?!?/p>
然后,便開始了一陣的打斗聲,蓋赤輕嘆一聲,他當然能體會出亞文心中那一股急欲發(fā)泄的憤恨之情,天下間又有誰在聽到自己的父親可能已經(jīng)遭到不幸而能心平氣和的。因此,蓋赤當然不會計較亞文那近乎無禮的舉動。
輕嘆一聲,蓋赤跟著走出了會議室,才走到屋子外,蓋赤就見到了一大群人在旁圍觀,而亞文跟五個見習兵正打得十分熱鬧。
其他旁觀的人一看到蓋赤走出了屋子,紛紛朝他見禮,蓋赤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然后專心地看著亞文跟見習兵的打斗練習。
看了一會,蓋赤心中暗暗吃驚,報告再怎么詳細總不如親眼所見。這五個見習兵們實力之雄厚遠超他的估計,看到他們一招一式完全沒有固定的常規(guī),哪招能用哪招就用出來,而且不會拘泥于任何的手段,每招每式全都充滿了殺氣,真令他不敢相信這只是在練習而已。
除此外,蓋赤更發(fā)現(xiàn)到,雖是五人合攻亞文,但是五個人卻是進退有度,互相掩護配合將五個人的力量發(fā)揮到最高點。他看了半天,卻看不出這到底是什么陣法。只覺得這陣法就如一座圍繞亞文旋轉(zhuǎn)的龍卷風,稍一不慎就可能會被撕裂。
而身在陣中的亞文卻是完全的硬砸硬碰的架勢,對于見習兵的來招不閃不避,強攻硬擋。沒多久,這些見習兵就全敗在亞文的手下,又見亞文吆喝另一組上場。
沒多久,亞文已經(jīng)連敗五六組了,但是亞文也因為受傷未愈,又是用這等的打法,很快地就氣喘吁吁了。
蓋赤忽而聽到有人在他的身后說話:“小伙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怎們跟他平常教人要以巧取勝的做法完全不一樣,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打法?”
蓋赤一驚,從來沒有人能靠近他而不讓他發(fā)覺的。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非常英俊,但是渾身充滿了妖異氣氛的年輕人站在他身后一步之處。
心中一動,馬上見禮道:“水前輩你好,很高興見到你?!?/p>
水妖王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今天有點異常,好像心中有股火想要發(fā)泄一般,我來幫幫他吧!”這時正好是亞文將第八組人打發(fā)下場的時候。
蓋赤口一張,正想要說些什么,水妖王已經(jīng)身形一閃,鬼魅般地在原地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在亞文的面前。
二話不說,伸手便是一拳,藍光一閃,正好擊中亞文的胸部,措手不及的亞文馬上被水妖王這一拳擊得倒飛出去,直落到五公尺外。
半晌,亞文才邊咳邊慢慢爬起來,走到水妖王的面前,輕揉自己的胸部,苦笑道:“前輩,好重的一拳呀!”
水妖王意有所指道:“重癥要猛藥,我的這帖猛藥夠勁吧!現(xiàn)在好點沒有?”
亞文苦笑地點點頭,又聽到水妖輕聲道:“剛剛我不小心聽到了一些事情,知道現(xiàn)時你有心愿未了,加上剛剛那一下試出你的身體尚未完全地恢復,所以想必現(xiàn)在跟你打也一定不夠勁。記得,等你傷好了,心愿也了斷了,一定要來找我,咱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吧,算是這半個月來我替你訓練這些見習兵的報酬吧。特格知道我在哪兒,你一定記得要來找我?!?/p>
說完,只見到藍光一閃,水妖王竟是沖天飛離而去,亞文輕嘆一聲,不知何時他才能練到水妖王的這等境界。
看著水妖王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后,亞文慢慢地走到蓋赤面前,道:“伯父,我要回公國一趟?!闭Z氣雖輕柔,但是卻十分堅定。
蓋赤點點頭:“我知道,剛好最近我們有一次任務,是要保護城主到公國境內(nèi)去處理一些事情,這本是我要親自帶隊的,而我們最近跟鈦京傭兵團有點事,我一時之間走不開身,你就替我去吧,人選我都幫你挑好了。”
亞文感激地點點頭,隨即看一下圍繞在四周的見習兵們,道:“謝謝你了伯父,不過人選方面倒不勞伯父你費心,我只要他們陪著我就行了?!眮單纳焓种钢@些正露出一臉渴望的見習兵們說道。
蓋赤點點頭道:“那也好!”已經(jīng)見識過見習兵實力的蓋赤當然也不反對。他又道:“那我就將他們劃歸你統(tǒng)轄好了!”
一聽到蓋赤的話,一干見習兵們難掩渴望的神色,他們早已認定亞文是一個最佳的領導人,令他們?nèi)w心甘情愿地愿意接受他的領導,如今蓋赤這樣一說,正好合乎他們的心意。
亞文點點頭,算是接受了蓋赤的好意。于是,亞文的公國之行及第一支個人部隊終于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