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想想表面溫婉,卻有一顆不服輸?shù)男?。她從小就是個極認真的人,對待讀書更是不拿前三名不罷休,所以從小學到大學,她的學業(yè)都學得很好,當然也付出了比別人多幾倍的艱辛。她不是那種天分很高的人,只是骨子里很要強,她相信勤能補拙,所以她不怕吃苦,不怕比別人更加辛勞。只幾天,眾人就領略了翁想想學習的狠勁,每天不到轉(zhuǎn)鐘不休息。任紅舞笑她是走火入魔:“哪有人時時刻刻想著點鈔、背誦那些操作條款的?又不是高考,至于這樣緊張嗎?”
翁想想不以為然地一笑,很謙虛地說:“笨鳥先飛?!?/p>
任紅舞一邊拿眉筆對著小鏡子仔細地描著眉,一邊大言不慚地得意道:“那是,本小姐貌似天生比某些人聰明些哈?!?/p>
翁想想也不做辯駁,只是淡淡一笑。潘媛見不得任紅舞那個張狂的樣子,便故意拿了教材坐到翁想想的床邊,話里帶刺地說:“來,我也是個笨鳥,我們一起飛吧?!?/p>
任紅舞知道潘媛是故意針對自己剛剛那句話說的,也不以為意。這次與王樂飛重逢,抓緊時間跟他培養(yǎng)感情是比培訓更重要的事情,她得分秒必爭地跟王樂飛重敘舊情,以燃起這個帥哥沉睡的熱情。再說,自己記憶力好,那些呆板的操作規(guī)程看兩次就能記個大概了。
翁想想?yún)s不想只記個大概,要做就做最好,是她一貫堅持的原則,所以即使是一個簡單的程序她也要記得滾瓜爛熟才罷休。晚上躺在床上想,從此后,將每天跟鈔票、電腦打交道了,她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銀行人嗎?想起同學聽說她被招進銀行的祝賀語,爭取將來當個女行長!她恍然覺得,有些夢大概應該做做。她想象著自己穿上藏青色的高級西服套裙坐在銀行柜臺里的樣子,有點驕傲,也有點擔心,她能應付那些繁瑣的柜面業(yè)務嗎?特別是當她那些硬硬的點鈔紙將她的手指頭磨得生疼的時候,她真怕她會將客戶的錢數(shù)錯。
預想到前面的種種困難,她更加不敢有絲毫懈怠,更是十二萬分地認真對待培訓。在三十人的培訓班里,翁想想是老師點名最多,也是表揚最多的一個人。這難免引起別人的嫉妒。特別是漂亮女生任紅舞就很不服氣,暗暗琢磨著如何引起老師的注意。所以每到上課,她總是打扮得很搶眼,坐在最靠前的位置,搶著舉手回答問題。而翁想想?yún)s恰好相反,總喜歡坐在最后一排。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是培訓老師的最愛。
對此,任紅舞不屑一顧。她認為那個戴眼鏡的白面老師是個色狼,不然他不會總是只盯住翁想想。她這樣想,也是這樣私下跟潘媛說的。
潘媛是個內(nèi)向的女孩,最不喜在背后對人說三道四,妄加評論,何況她對翁想想還頗有好感,所以她聽了任紅舞的話,立刻生出幾分反感,正色道:“快不要說了,當心人聽見?!?/p>
任紅舞不管這些,仍高聲大嗓地說:“本來就是。不就是看她長得漂亮,逗人喜歡,才總是點她嘛!其實,她哪點比我學得好?手腳慢得像蝸牛?!?/p>
潘媛說:“都是剛剛才學,哪有那快學好的?這樣說,我不是更沒有地方站了?”
任紅舞白了她一眼,不滿地說:“我又沒有說你,你將自己扯進來干什么?”
“我生來就笨,怕被你們比下去了呢?!迸随碌匦α艘恍?,柔聲說。
“真是的,這哪跟哪?”任紅舞原想找個人發(fā)泄一下,沒想到卻受了老實丫頭潘媛的悶氣,好比一記重拳砸在棉花堆上,左右不舒服。她啪地扔下手里的書,呼一聲跳下床,氣哼哼往門外走去。沒想到,一頭撞到剛進門的翁想想身上。
“哎喲!”任紅舞夸張地叫起來,“撞死我了!”一邊說一邊還夸張地揉著胳膊。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蔽滔胂脍s緊笑著賠禮道歉,還牽起任紅舞的手臂查看。
“你哪能看到我們平民百姓?你的眼睛都被那個戴眼鏡的蒙住了?!比渭t舞撇著嘴話里有話地說。
翁想想猜不透她說的什么意思,一時愣住,大惑不解地問:“你說什么?”
“我說的什么你自個知道!”任紅舞甩了甩右手,一扭身出了門。
翁想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呆地看著任紅舞妖嬈的背影。半晌,才回過頭來問潘媛,“她到底在說什么?”
“誰知道?一個瘋子!”潘媛輕輕皺了皺眉說,“別理她?!比缓笏昧吮緯?,向翁想想討教一些課程上的問題。
翁想想不是鉆牛角尖的人,便也不再細想,兩個人在安靜的房里討論起來。翁想想喜歡這個秀氣文靜的同鄉(xiāng),跟任紅舞的霸氣比起來,溫和的潘媛更適合做自己的朋友,這也是她倆吃飯上課都在一桌的原因。王樂飛說:“這兩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幅仕女畫的現(xiàn)代版?!?/p>
這是王樂飛、李立、胡楊陽、陳塵幾個人沒事閑聊時說的。
李立則說,他喜歡身材高挑的任紅舞,那叫一個性感!
“那個丫頭,太張揚了,看她每天穿的。”胡楊陽說。
“她穿得怎樣?”
“像那個?!?/p>
“像什么?”
胡楊陽不說。其他幾個人卻曖昧地笑起來。李立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他們笑中的邪惡,氣憤地跳起來,伸手掐住了胡楊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