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直奉一戰(zhàn)(3)

張作霖傳 作者:徐徹


29日,直軍向奉軍右翼迂回,在良鄉(xiāng)、長辛店間的南崗洼發(fā)生激戰(zhàn)。琉璃河直軍趁勢猛撲,奉軍限于困境,不得已后退。張景惠率衛(wèi)隊60人督戰(zhàn),才得以恢復陣地。當時奉軍的預備隊及炮兵,多數(shù)還沒有參戰(zhàn),一時呈現(xiàn)混亂狀態(tài)。此時,張景惠第一師的張樂山旅及朱益清的騎兵團迎擊直軍,一鼓作氣,迫使直軍后退。  

30日,梁朝棟旅戰(zhàn)斗不力,鄒芬第十六師馳援。鄒芬?guī)熡擅晒艅倓傉{回,馬上開赴前線,疲于奔命,士兵怨聲四起。時逢鄒芬受有微傷,由前線運回,頓時軍心大為動搖,不戰(zhàn)自退。繆承良看到軍隊不聽指揮,畏懼自殺。更有甚者,其中一部嘩變,掉轉炮口,向奉軍第一師陣地發(fā)炮狂轟。奉軍不能支持,乃退守盧溝橋。直軍于30日占領長辛店。第十六師的一部嘩變是有原因的。因為第十六師原系已故直系首領馮國璋的舊部,原師長王廷禎被奉系趕走,改派鄒芬繼任。奉系把該師擺在前線,充當先鋒,攻打自己原來的弟兄。他們當然不會聽從指揮,或倒戈相向,或不戰(zhàn)自退。這是奉軍失算的一招。第十六師的前線倒戈,是奉軍失敗的一個重要因素。  

奉軍的鄭殿升旅和牛永福旅在豐臺至南苑一帶激戰(zhàn)。戰(zhàn)斗正在緊張進行之際,直軍的張錫元旅和李鳴鐘旅,星夜趕來支援。張旅加入西路正面出擊。李旅則由京西北大灰廠、三家店、門頭溝繞到奉軍側背。本來奉軍認為直軍已無力作戰(zhàn),現(xiàn)在突然直軍從正面出擊,而且后背又發(fā)現(xiàn)伏兵,張景惠以為中了直軍的詭計,于是下令全線撤退。5月3日,吳佩孚得知奉軍撤退的消息,便命張錫元旅迅速追擊,當日追到黃村。而固安中路之敵,已被直軍解決①?! ?/p>

5月4日,張作霖趕到落垡,企圖挽回頹勢。由于西線牽動了東線,奉軍斗志完全喪失。張作霖看到大勢已難挽回,便匆匆趕回天津,下了總退卻令。第二天即倉皇逃往灤州。這樣,張錫元旅追至廊房,沒有遇到敵人,隨后進入天津。5月5日,張旅開到奉軍總司令部軍糧城,遇到從東路潰退下來的奉軍。張九卿的一師和李桂柱等兩旅,一槍未放,就繳械投降了。后來,王承斌又率直軍追到榆關,但直軍沒有出關之志,戰(zhàn)爭也就結束了。張景惠留京待罪,并電勸曹錕適可而止,“勿為己甚”。北京政府也沒有問他的罪,不久還授為安威將軍?! ?/p>

5月5日,總統(tǒng)徐世昌下令:“奉軍即日撤出關外,直軍退回原防,均聽候中央命令解決?!崩嫌谑拦实男焓啦斎徊桓业米飳嵙ξ礈p的東北王張作霖,但他還得對戰(zhàn)勝者曹吳有個交代。柿子專挑軟的捏。不得不下一道命令,指葉恭綽、梁士詒、張弧三人為戰(zhàn)爭禍首,而加以通緝。這之前,4月8日,徐世昌已經任命周自齊署理內閣總理。周自齊和梁士詒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在發(fā)出通緝令之前,周自齊便打電話給梁士詒,讓他盡快離開天津。并且解釋他本人處境困難,不得不副署這道命令。在通緝令發(fā)布之前,5月7日,得到消息的梁士詒、葉恭綽已逃往日本?! ?/p>

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冷戰(zhàn)了一年多,熱戰(zhàn)只進行了6天就結束了。張作霖除丟失關外地盤外,其軍事實力并沒有受到根本損失。吳佩孚早年在東北做過軍事間諜,知道東北是日本帝國主義的勢力范圍,不能輕易允許別人染指。同時,孫中山的北伐軍已經改道江西北伐,吳佩孚必須南顧,也就沒有精力把對奉戰(zhàn)爭進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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