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啥？”眾人被激怒了。五姨太有主意，力排眾議，說：“聽他的！”

這時的張作霖，疼得大汗淋漓，動彈不得，像馴服的野馬只有順從。張醫(yī)生將手指粗細(xì)的大蔥粘上蜂蜜，徐徐插進大帥的肛門，緩緩抽動。片刻工夫，張作霖哼了一聲，掙扎著起身，眾人忙上前攙扶。剛下了床，還未及蹲下，就稀里嘩啦地一瀉而出。

下人為張作霖?fù)Q了條褲子，只見他慢慢睜開眼，長出一口氣道：“嗯，好了?！本徚司?，他反復(fù)看了看張醫(yī)生，說：“還是你有種。媽拉個巴子，俺這洋相算是出盡了?！?/p>

張醫(yī)生好言相勸道：“要想真好，還得服藥調(diào)理才是?！?/p>

張作霖說：“俺服了，別說是叫俺喝黃湯，就是他媽的喝毒藥也中?！?/p>

張醫(yī)生不說什么，留下藥方，拜辭而去。

隔了幾日，大帥張作霖登門同生堂，送上重金厚禮酬謝中醫(yī)張作霖。他身后是眾多的隨員，吹吹打打地捧出一塊牌匾，上書六個鎦金大字：名中醫(yī)張作霖。大帥站在門口，躬身施禮道：

“服了，真服了你，張——作——霖。哈哈?！?/p>

張醫(yī)生拱手道：“大帥不怪罪，民醫(yī)已感恩不盡了，何言謝字!”

“哥們兒，俺這不是向你賠罪了嗎？”張作霖扳著張醫(yī)生的肩膀，說得挺誠懇，還向眾人宣布：“這是奉天府的神醫(yī)啊，比那個叫啥華佗的有才！”

張先生連連擺手，說：“醫(yī)者乃仁義之術(shù)，人命不分貴賤，施診莫嫌貧愛富。我行醫(yī)，富貴者不以參茸為丸，貧寒者不以竹茹為飲，心純皆一等，高低無二藥?！?/p>

張作霖?fù)粽拼蠼校骸昂猛郏媸侵v究人兒??！真是個好醫(yī)生??！”

張作霖不理眾人的歡騰，挽起醫(yī)生的手臂入室落座，抱拳請教道：“俺這結(jié)癥是咋得的？往后還得屁眼兒插大蔥？”

張醫(yī)生微微一笑，說：“我說了，大帥您不生氣吧？”

“誰生氣誰就是王八養(yǎng)的！”

張醫(yī)生道：“山珍海味給撐的。魚生火，肉生痰，青菜豆腐保平安?！彪S手遞去一方，寫道：

常吃青菜棒子面。

金老太和女婿在大帥府住了二十來天。金老太很不習(xí)慣，孩子似的嚷著要回家。張作霖軍務(wù)繁忙，仍不時過來探視干媽，請安問好。他說：“媽你別急，俺就是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這天，大帥府忙著打點行裝，張作霖要進京調(diào)停直皖兩系矛盾。臨走時，大帥找趙前說話，嘮些家常事，如幾個孩子、做什么營生、吏治如何、老百姓過得可好等等。趙前起身，說全賴大帥的恩德，日子紅火極了。

張作霖擺手，制止道：“俺老張就煩唱贊歌！你挑實的嘮。”

趙前說得細(xì)致，大帥聽得認(rèn)真?？吹贸鰜?，張作霖對煤礦的事情較為關(guān)切，甚至早就了解東洋炭礦公司與明治礦業(yè)株式會社股權(quán)置換一事。當(dāng)聽說日資不斷染指安城煤礦時，不覺神色嚴(yán)峻，大罵：“他媽的，小鬼子用煤，老張也用煤啊。老子的鐵路、兵工廠還有紡紗廠，哪個不等著用煤？”

聊到最后，張作霖忽然話題一轉(zhuǎn)，問：“你念過書沒有？”

趙前一怔，答：“回大帥，不到三年的私塾?！?/p>

張作霖手捻胡須，說：“比俺老張強，夠用了。”

趙前不知何意，只好傻笑。張作霖又說：“想不想跟俺老張干?。俊?/p>

趙前嚇了一跳，簡直是受寵若驚，緊張得氣兒都喘不勻了：“俺滿腦門高粱花子，能、能干個啥？”

張作霖擱下茶杯，拿眼睛盯住他看了片刻，說：“你先回去，老張安排你做大事！”

金老太終于蹬車回轉(zhuǎn)，張作霖恭恭敬敬地扶她上車，隨車送了許多禮物?；剡^頭來，拍拍趙前的肩道：“你小子好生干，把本事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