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茲冷笑了一下。

“那很好，長官，如果昨晚這里沒有發(fā)生別的事的話。”接著他對杰梭說，“告訴檢察官有關(guān)這個人的后續(xù)部分?！?/p>

馬克漢以期待的心情好奇地望著這位接線生，而萬斯則是用手撐頭，專注地聽著。

杰梭語調(diào)平穩(wěn)，像是軍人向長官報告一樣小心翼翼地陳述著。

“事情是這樣的，長官。當(dāng)這位男士十一點半從歐黛爾小姐公寓出來的時候，他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并且請我?guī)退休v計程車。我?guī)退螂娫捊辛溯v計程車，就在他等車的時候，歐黛爾小姐突然大叫救命。這位男士立刻掉頭沖向歐黛爾小姐的公寓，我也緊跟在后。他敲了敲門，不過一開始沒人回應(yīng)；接著他又再敲了一次，同時大聲問歐黛爾小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這回她回答了，她說她沒事，并且要他回家，不要擔(dān)心。于是他和我走回總機旁，并對我說他猜歐黛爾小姐一定是睡著后做了噩夢。我們后來談?wù)撝鴳?zhàn)爭，沒多久車就來了。他向我道晚安后就走了出去，我也聽到計程車開走的聲音?！?/p>

很明顯地可以看出來，這番有關(guān)歐黛爾小姐這位不知名護(hù)花男士離開的敘述，徹徹底底推翻了馬克漢原先的推測。他神情沮喪地看著地板，不斷地猛抽著雪茄。終于他又開口了：

“這名男子從她公寓出來后多久，你就聽到歐黛爾小姐的叫聲？”

“大概五分鐘的光景。我剛和計程車行聯(lián)絡(luò)完之后大約一分鐘，就聽到她大聲尖叫。”

“當(dāng)時這個男人在總機附近？”

“是的，長官。事實上，當(dāng)時他的一只手正撐在總機這里?！?/p>

“歐黛爾小姐總共叫了幾次？她在求救的時候喊了些什么？”

“她尖叫了兩次，然后大喊：‘救命!救命！’”

“當(dāng)這男人第二次敲門的時候，他說了些什么？”

“長官，我隱約還記得他說：‘開門，瑪格麗特！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你還記得她回答的時候說了些什么嗎？”

杰梭有點猶豫，緊皺著眉頭。

“就我記憶所及，她說：‘沒什么事，抱歉嚇著了你。沒事了，請回家吧，不要擔(dān)心。’……當(dāng)然，我所記得的也許沒那么精準(zhǔn)，但是大致意思就是這樣?！?/p>

“你那時候透過門可以清楚地聽到她說的話？”

“哦，是的。那些門并不是很厚?！?/p>

馬克漢站起身，若有所思地來回踱步。最后，他在接線生面前停了下來，并且問了另一個問題：

“在這個男人離開以后，你有沒有聽到歐黛爾小姐的房間里有其他可疑的聲音？”

“一點也沒有，長官，”杰梭回答?！安贿^，十分鐘后有人從外面打電話給歐黛爾小姐，而她房里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p>

“怎么會這樣！”馬克漢糊涂了，希茲則是聚精會神地坐在那，眼睛睜得大大的。“把有關(guān)那通電話的詳細(xì)情形說給我聽。”

杰梭平靜地依言開口。

“大約十一點四十分左右，總機上的燈閃起了，我拿起電話筒，一個男人說要找歐黛爾小姐。我把電話接通進(jìn)去，隔了一會兒她的話筒才拿起來。你會知道對方是否拿起了話筒，因為如果對方拿起話筒的話，總機板上的顯示燈會熄滅。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說‘喂’，我按下轉(zhuǎn)接鍵，在這之后我自然就聽不到電話里的聲音了?！?/p>

房內(nèi)這時候沉寂了下來。接著，在詢問過程中一直很專注地看著杰梭的萬斯開口說話了。

“順便問問，杰梭先生，”他滿不在乎地問道，“讓我們這樣說吧，你本人是不是對這位迷人的歐黛爾小姐有一點迷戀？”

打從進(jìn)到這房間開始，這位接線生第一次顯得有些不自在，輕微的紅暈泛上臉頰。

“我覺得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士?！彼麛嗟鼗卮?。

馬克漢拋給萬斯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插嘴打斷他們的對話。

“暫時到這里，沒別的問題了，杰梭。”

這位接線生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后走了出去。

“這宗命案變得十分吸引人?！比f斯喃喃說道，同時在沙發(fā)上伸了伸懶腰。

“真讓人欣慰，有人開始對這宗命案感興趣了。”馬克漢語帶挑釁地說。“另外，能不能順便請教一下，你剛才為什么要問杰梭對那女人的感覺？”

“噢，只是個念頭突然閃過我的腦海，”萬斯回答說，“而且，你曉得，閨房內(nèi)一點點的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發(fā)生意想不到的狀況，不是嗎？”

在陷入膠著的茫然中，希茲壯聲為自己打氣：

“我們?nèi)匀徽莆樟酥讣y，馬克漢先生。我認(rèn)為它們可以幫我們找到我們要找的人?！?/p>

“但是即使杜柏士確認(rèn)了這些指紋，”馬克漢說，“我們還是得查出指紋的主人昨晚是怎么進(jìn)到這里來的。因為到時他一定會宣稱指紋是在命案發(fā)生之前留下的?！?/p>

“嗯，可以確定的是，”希茲固執(zhí)地斷言，“昨晚歐黛爾從劇院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進(jìn)來這里了，而且十一點半另一個男人離開的時候，他還在這里。這可以從那女人的尖叫，和那通十一點四十分接起來的電話獲得證實。而且德瑞摩斯法醫(yī)說過，命案發(fā)生在午夜之前，所以毫無疑問地，躲在房內(nèi)的這個家伙干下了這起命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