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噴灑而出的血染成墨色,那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茵茵,嬌嗔撒嬌的茵茵,蠻橫無理的茵茵。就這么被夾在那里,那頭柔順的長發(fā)搭在車蓋上,了無生息。]
那司機說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思維仿佛都跟著那個司機一同沉浸在當時的恐懼之中。他自己也是一臉呆滯,忽然,交警大隊的隊長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不要想推卸你的責任。”
“沒有,我真的沒有!我真的看見了她。她沒有腳,真的沒有腳?!蹦撬緳C激動起來,跟到蔚彬的身前,抓住蔚彬問:“你相信我嗎?相信嗎?”蔚彬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思。他又松開蔚彬跑到小賈的母親跟前準備問她時,被小賈的父親推開。他轉(zhuǎn)身跑到我跟前,雙手鉗住我的手臂,手臂傳來要被折斷一樣的疼痛。見我皺起眉頭,他說:“你也不相信是嗎?你也不相信是嗎?”
我點頭,繼而又搖頭,忍痛說:“我相信你。真的!”
聞言,他松開我,蹬在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邊說:“我也情愿只是我的失誤撞死她的。我愿意賠錢,可是,為什么要讓我想起那個女人的腿。讓我想起來,卻沒有人愿意信我。嗚嗚……她真的不是人!真的,我沒有說謊?!?/p>
“瘋了,瘋了,小王,小王!寫份報告,建議他做一下精神方面的鑒定?!睉曔M來的那個小青年點了點頭,然后想要把那個司機架走。
那個司機一把推開小王,紅著一雙眼睛大喊:“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開,老子沒瘋。”
“去叫人。”隊長輕聲示意小王。
我看著那司機漲紅的臉,知道他是被人冤了,他說的都是真的,但是站在科學的角度,這根本就無法解釋清楚。我說:“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p>
“姐,你瘋了?”蔚彬抓住我的手,雙眼盯住我,想從我眼里看出些端倪。
“蔚彬,我沒有瘋,就是那件旗袍,你拿錯的那件旗袍!”我甩開他的手想要繼續(xù)說下去:“那是一件不吉的衣裳……”
“啪……”我臉上一辣,抬頭,看到小賈的母親站在我身前,她食指點在我的鼻子上,惡狠狠地說:“我女兒都死了,你們還要在這里信口雌黃。說不定你跟司機早就串通好了,這不是一場單純的車禍,你們是蓄意謀殺!”
我捂著臉:“動機?你要找出動機再說這話?!?/p>
“對不起,安小姐。我太太激動了一點。還有,我想現(xiàn)在沒有你們什么事了。至于這件事怎么處理,也與你們無關(guān)。畢竟法律上我們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毙≠Z的父親說,他并不知道我與蔚彬不同姓。這位父親異常的冷靜。他微潮的眼里還泛著點點淚光,只是淚始終沒再流下來。
“嗯,我知道?!?/p>
跟蔚彬回到樺溪文菀,我在他的手提箱里找到那件旗袍,色澤明鮮依舊,領(lǐng)口的珍珠泛著暈黃,已不如最初的純,隱隱有點黑氣?
“蔚彬,就是這件?!蔽野哑炫圻f到蔚彬跟前。
“姐,難道是真的嗎?”蔚彬問我,神情雖已不如初時的茫然,但還是充滿懷疑。
“你跟小賈見到過一些怪異的事對嗎?”
“嗯……來這里的第二天就開始不對勁。”蔚彬半迷著眼,似在囈語。
我去你的店里拿旗袍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訂好了去麗江的機票。只是我們向來都沒有跟彼此交待事情的習慣,我也就沒說。茵茵是個極可愛的女孩,就是太嗲了點。不過這也不影響我對她的喜愛。在交往的所有女孩中,也只有她能與我交往了三月而讓我完全沒有想要分手的念頭。
我跟秘書說是來麗江拍外景,其實只是我跟茵茵出來旅游。下個月就是她的生日,我答應過她要為她拍一個生日特輯寫真。她說這一生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麗江,于是我們就決定來麗江。我還專門去你那里借了幾件衣服,茵茵身材很好,穿旗袍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來麗江后我們住在樺溪文菀,因為這里倚水傍橋,茵茵說是標準的小橋流水人家。我們住的房間只要打開窗戶就能聽到淙淙的流水聲,還有幾棵楊柳。夜風拂過,柳影婆娑。那晚茵茵很開心。
第二天我們就去游麗江,我們單獨租了竹筏,在竹筏上我給茵茵拍了很多照片,我把帶來的衣服都放在竹筏上,茵茵換衣服的時候我就給她拉起帷布,看她蹬在竹筏上,顫巍巍地解鈕扣,在只剩下文胸時她對我嗔道:“把眼睛閉上!”
“摸都摸過了,還怕看???”我故意把眼瞪得更大,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哇!好好的身材?!弊詈螅€是聽她的話乖乖把眼睛閉上,只是趁她不注意時偷偷看上一眼。那時,感覺天地之間就我跟茵茵兩個人,什么都可以不管,不聞,不問。愛情,可以把小小的快樂無限放大。
當她換到那件墨綠旗袍的時候我眼前一亮,因為她膚色極白滑細膩,所以穿起來特別的靚麗,穿那件的時候我拍了很多張,我們那天玩得很開心。所以,等晚上我們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快十點。
“累死我了!”剛一進屋,茵茵就一頭倒在床上。
我挨著她躺下,伸手抱了想吻她。她一把推開我,嬌嗔:“洗澡洗澡,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