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機的手就那樣舉著，好半天才放了下來。程菲莫名其妙的自殺就已經(jīng)讓我迷惑不解了，好嘛，又節(jié)外生枝出了這檔子事……是新聞，不，是可以轟動這個小城的奇聞??！

我忙跑到出火葬場的大門，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第三醫(yī)院。

第三醫(yī)院停尸房外聚著一大幫子人。我觀察了一下，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驚恐的表情。同時，聽到停尸房內(nèi)傳出來一個女人殺豬般的哭號之聲，這聲音聽起來怎么都不像小雪的聲音。隨即，就見一個肥胖的女人被人從里面扶了出來。這個女人又是誰？我向四周巡視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小雪正被幾個警察圍著詢問情況。其中一個警察我認識，叫孫野，是個法醫(yī)。我忙湊了過去，可還沒有等到跟前，小雪竟沖我迎了過來。小雪說：“周大哥，你怎么才來呀，程菲生前不喜歡交往，也沒有什么朋友。有些事情我真的很難找個人商量商量呢。”她這樣說話讓我很感動，于是我又開始怪自己今天起來晚了。那可惡的鬧鐘??！

我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小雪今天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的風衣，體形更顯苗條動人?？磥恚利惖呐舜┦裁礃拥囊路计涟?！

“周大哥，您前天來的時候，我們不是定好今早出殯嗎？”

我說是。小雪就是在那天給了我她的手機號碼。

“昨晚我在給程菲燒完午夜紙就回家了。其實我不想走的，只是大伙看我太虛弱了……留下程菲單位的一些同事守靈，今早要出殯的時候……大家剛把遺體抬到外面……忽然一陣風吹掉了上面蓋的……才……才發(fā)現(xiàn)……抬出來的遺體不是程菲……是……是……”

“是誰？”

“是錢智高！他還穿著程菲的壽衣……就那樣在程菲的位置上躺著……”

“什么……錢智高？！”我的頭嗡地一下。也突然之間明白了，剛才號哭的胖女人一定是錢智高的家人，或許是他的老婆。

“錢智高是怎么死的？”

“公安局的同志正要去給錢智高驗尸呢?！毙⊙┑哪樕椎脟樔?，她站得離我很近，我感覺她的身體在不停顫抖。讓我很是憐惜，真想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靠一靠。突然，我的手機響了，驚出我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