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水菊—善變,固執(zhí),無情的你(2)

你是我的 作者:池秀賢


“這么看來似乎的確存在這樣的問題啊,那好吧?!?/p>

“什么叫好吧?”

只見信宇忽然正色對一臉狐疑的怡靜說出了下面這句話。

“韓怡靜小姐,我們結婚吧?!?/p>

可是接下來怪事發(fā)生了,雖然信宇是在怡靜質問自己從來沒有問過她關于結婚的意見之后才說出這句話的,可怡靜生硬的表情卻變得更加生硬了。他媽的,難道求一次婚對他來說就那么難嗎。

信宇馬上又換了一種方式,臉上還帶著冰淇淋般甜膩的笑容。

“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次的用詞和語氣似乎比前一次好了一些,怡靜的表情也稍稍松弛了一點兒。但是從她那可愛的雙唇中吐出的回答卻和信宇的設想截然相反。

“謝謝你,不過我決定拒絕,我不愿意嫁給你。”

“為什么?理由說出來聽聽?!?/p>

信宇似乎意識到如此下去的話,恐怕兩人的對話會遠遠超出預計的15分鐘,于是他舒展了一下后背,長出了一口氣。就在這時,怡靜忽然帶著一臉嚴肅的表情對正在抬手看表的信宇提出一個問題。

“你愛我嗎?”

怡靜邊問邊用表情向信宇示意——我早就知道你的回答,所以別想拿謊話來騙我。而信宇顯然覺得她的表情很可笑,于是帶著略顯嘲諷的語氣反問道。

“如果我說愛你,你就不會繼續(xù)在這里廢話,會老老實實地嫁給我?”

一張嘲弄愛情的臉,一張明顯寫著‘我根本不需要愛情’的臉,就是這張臉,讓怡靜突然對自己感到很困惑,為什么自己會在十年的漫長時光里一直愛著這樣一個男人?怡靜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心中一陣苦澀,于是她邊搖頭邊回答道。

“不,就算你說愛我也沒有用,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話?!?/p>

“這話實在是太傷人了吧?你怎么那么肯定我沒有說真話呢?”

眼前這個男人仍舊帶著一臉的輕蔑,怡靜突然很想伸手用自己的指甲在這張臉上留下一道道傷痕,但是,她忍住了。畢竟此刻因為某些原因而有求于對方的人是她。

“我想,也許你現(xiàn)在是因為我拒絕嫁給你而忘記了我是曾經(jīng)愛過你的,或者你仍舊從心里看不起我,無視我,不過我的的確確是愛過你的,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直到現(xiàn)在,盡管不能經(jīng)常見到你,但在暗戀你的這十一年間,我一共用關注的眼神看過你四十三次,你認為我會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直到你在奶奶大壽那天晚上稱呼我為‘傻瓜’為止,你從來沒有對我笑過,一次都沒有,那么你現(xiàn)在說你愛我?恐怕現(xiàn)在有只狗路過都會被你這句話笑死了?!?/p>

在談話剛剛開始時,信宇一直是懷著一種捉弄怡靜的心情,這種心態(tài)也完全反映在了他的表情上,而現(xiàn)在,一絲嚴肅的神情開始逐漸出現(xiàn)在他臉上。四十三次?聽到這個數(shù)字,他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皺。

“四十三次?你是一次一次計算出來的?”

“哼,要想見你簡直難如登天啊,所以每次有機會見到你,我都會在日歷上畫下一個記號,這也是單戀的威力?!?/p>

也許是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的怡靜不再如當年少女般靦腆吧,她居然主動坦白了自己的過去。望著如此落落大方的怡靜,信宇臉上的表情逐漸復雜起來。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能嫁給我呢!”

“那是因為和單戀相比,兩個人彼此傾心的愛情感覺要好得多,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我有了喜歡的人。任憑你再怎么渴望,單戀都永遠只能是望梅止渴,與其這樣,我寧可選擇兩個人彼此互相喜歡的那種愛情?!?/p>

怡靜一邊說著,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第一次教給自己什么才是真正‘愛情’的男人,就像希臘神話中化身黃金雨墜落在美女達娜伊身邊的宙斯一樣,那個男人曾經(jīng)為了見她一面,把監(jiān)獄般的那個家的高墻掏了個洞,那個男人就是奎鎮(zhèn)。

一個女人能否同時愛著兩個男人?大約五年前,曾經(jīng)有人向怡靜提過這樣一個問題,當時的怡靜不假思索地給了對方一個否定的答案。但是,如今已經(jīng)是二十九的怡靜無法再像當年那樣干脆打斷對方的提問,斬釘截鐵地認定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盡管這有些難以置信,但女人的確可以同時愛著兩個男人。

那天,怡靜患了重感冒,獨自一人躺在自己的房間里,任由額頭的溫度越來越高。如果此刻在醫(yī)大上學的妹妹靜珍在家,她一定會拿體溫計幫她量體溫,還會拿藥給她吃,可靜珍今天因為醫(yī)大聯(lián)合會組織的志愿者活動而沒在家。光是疼痛就已經(jīng)讓她很難受了,而獨自一人承受這種病痛的折磨對她來說就更覺得委屈了。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而那個自己只要遠遠望見就心滿意足的信宇也有兩年沒見了。如果換作是平時,即使看不到他,她也不至于這么痛苦,但這天晚上卻特別難熬。

實在忍不了了,怡靜只好翻出自己那個寫滿信宇名字的日記本,這里記錄著怡靜從偷偷喜歡上信宇開始的每一個點滴。那張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他的照片,還有每次見到他時自己在日歷上畫上的桃心標記,還有每次想他時反復寫下的他的名字,這所有的一切對于怡靜來說似乎都變成了姜信宇本人的化身,今天,怡靜同樣翻開那個日記本,開始將自己的苦悶一股腦兒地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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