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伊摩斯找了一匹老馬,將食物硬灌進它嘴里,不久那匹老馬就腹痛難忍的嘶叫著,倒地不起。
這個噩耗,很快就傳回了薩魯的耳里,伊摩斯認定自己一定沒命了,讓奴隸們將自己的家屬帶了過來,準備后事,順便把遺產分一分,一家子抱頭痛哭,怎么也沒想到,他做得菜會讓一匹馬腹痛得差點一命嗚呼,但是皇帝送來的不是要他死的命令,反而賞了他一塊金子,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還沒擦干,他就昏了過去,太過震驚所致,結果被家人抬回了住所。
而議事廳里,所有的裝飾物全都被薩魯摔了個稀巴爛,摔不爛也犧牲在他那把鑲滿寶石地鐵劍下了,他暴怒且瘋狂的肆虐著所有的東西,陰沉恐怖的就像是只狂躁的獅子,嚇得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議事廳半步。
當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他頹然的坐在一片狼藉中,他狂笑著,將手中的劍直直的插入地板。
夕陽西下,議事廳里沒有點燃任何燭火,一片黑暗。
門外一道纖細的身影,竄入其內,再見到這一片狼藉后,嚇了一跳,“陛下……”清亮的嗓音英氣十足。
睥睨著跪在地上的黑影,薩魯并沒有驚訝,“她怎么樣了?”雖然已從巴魯尼那里得知了藥方,他仍不禁要問清楚才能安心。
“小姐,已經好多了?!?/p>
話落,黑影就聽到一陣笑聲,沉悶得讓他感到壓抑,更感到陰冷。
笑聲漸歇,薩魯穩(wěn)健地踏在一片狼藉上,走到黑影身邊,“服侍了她那么久,告訴我,你覺得她是怎樣一個女人?!?/p>
“一個配得上陛下的女人?!焙谟罢f道,話中有著誠心的贊嘆。
“除了這個呢?”
“美麗,冷靜,聰明!”黑影一一道出他的贊美,“還有--”
“還有什么?”薩魯低頭看著他,臉上絲毫沒有喜悅的表情。
“善良!”
薩魯又張狂得笑了起來,這次卻是苦澀的讓人揪心,“她對所有人都善良,卻唯獨我,她對我卻殘忍至極?!?/p>
“陛下,小姐其實很心軟,想想奧利,他背叛過小姐,可是陛下的刑罰,卻讓她原諒了他?!焙谟安蝗桃娝膫?,安慰地說道。
“心軟!?”這個詞似乎讓他某個意念攢動了起來。是的,她真的很心軟,一個背叛她的人,只是受了點傷,她都可以原諒,他也記得奧利曾經說過,關在地牢的伊斯是用自盡的方式才留下了她,她的確心軟。
那么他可以讓她心軟嗎?
他茫然了,要留下她,就必須讓她愛上他,那么在她沒愛上他之前,他要怎樣才能讓她留下。
突然,一個想法竄過他的腦海。
這是一場賭博,贏了可以留下她,輸了,他或許會死。
“陛下--”黑影的心頭襲上一絲不安。
“下去吧!我會有事情要你辦!”
“是??!”黑影起身,倒退著消失在門外。
陰暗中,薩魯那雙綠眸有著政治家的狡詐,還有讓人看不懂的決然。
愛上她是他的命,還是毀滅他的劫,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他賭了??!
諾大的皇帝寢殿內,卡布斯細心地為阿爾緹妮斯蓋上毛毯,剛才開的藥方令他好奇死了,算是職業(yè)病吧,他很想知道為什么那些綠豆磨成的粉能解除她的疼痛。
他的視線突然觸及到那根黃金腳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什么?”剛才太忙了,以至于他沒有發(fā)現(xiàn)。
“讓我失去自由的枷鎖?!卑柧熌菟箤⒛郯椎哪_丫縮回里被褥里,臉上異常的沉靜,連日來她想盡各種辦法想要打開它,結果都是白費力氣。
“為什么?”他急急得叫道,怒火不可抑制的竄上他的胸腔,沖上前,企圖將它扯斷,他不準任何人如此無禮的對待她。
她抓住他伸出的手,“別傻了,那是黃金,就算是塔卡也未必能扯得斷?!?/p>
他急躁地搔亂了自己的頭發(fā),為自己的無力感到生氣,“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否則皇帝沒有道理這么對你,是因為你想逃跑嗎?還是--”他的視線猝然落在她細白的頸子上,一點淡淡地瘀清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倏地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