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我呆愣的并不是這個,而是此人的眼神,實(shí)在……太過陰厲和兇狠。與其說那是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倒不如說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狠辣。
我心中雖轉(zhuǎn)了千百個念頭,面上卻忙裝出羞澀的樣子,以掩蓋方才的失態(tài),低頭細(xì)聲道:“瑩若見過風(fēng)公子。”
鑰國嗎?好像也是個大國吧?不過我對這些國家還真是沒一點(diǎn)概念。如果非要說有所了解的國家,那也只有冰凌了,如果……冰凌算一個國家的話。
對方好像只是略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一眼就瞥見藍(lán)瑩玉一臉得意和放松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暗嘆:不是我想潑你冷水,真嫁給這種人以后可有你受的。
接著又依樣畫葫蘆地拜見了坐在風(fēng)尹莫左手邊的一個儒雅青年李暮??此种幸话颜凵龋⌒愕拿嫔戏路鸪D甓紥熘鴾\笑,讓我不自覺地便想起了《大唐雙龍傳》中的侯希白。
走到第三人面前,只聽藍(lán)君清的聲音響起:“這位是鑰國大將軍蒙闊?!?/p>
我一抬頭對上一張滿是絡(luò)腮胡的熟悉面孔,不由得一驚,聲音脫口而出:“啊,是……”幸虧最后一個“你”字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
可饒是如此,我這么失常的表現(xiàn)還是惹得廳里眾人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尤其風(fēng)尹莫神色驚疑不定,恐怕是已經(jīng)看出了破綻。
原來,蒙闊和那個秦業(yè)是鑰國的將軍,而不是祁國的。那就奇怪了,其他國家的將領(lǐng)士兵在自己領(lǐng)土上傷人斗毆,祁國的皇帝竟能放著不管?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若兒,怎么了?”藍(lán)君清不悅的聲音響了起來,顯是為我的失態(tài)而感到惱怒。
我一驚,正待回答,藍(lán)瑩玉尖銳的嗓音已經(jīng)先響了起來:“小妹恐怕是見不慣像蒙將軍這等豪爽之人,一時被驚嚇著了。小妹,你說是嗎?”
我忙垂首,一臉驚嚇過度的泫然欲泣,惶恐道:“對……對不起,瑩若失禮了?!闭媸?,這么好的說辭我怎么沒想到用呢?
“好了?!彼{(lán)君清冰冷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心慧,你扶小姐下去休息吧。”
心慧忙應(yīng)了聲是,扶著我走出客廳,背后也不知是誰的視線,凌厲得很,我不由得打了個抖。
這一場假冒小姐的戲碼,還真不是普通的難演??!
一踏進(jìn)房門我再顧不得什么小姐禮儀,一下子撲倒在床上,連聲音都是半死不活。
“心慧,你們家大少爺?shù)降资裁磿r候回來???再這么你東我西的裝腔下去,我遲早會瘋掉!”
心慧一把捂住我的嘴,小心地把窗戶和門關(guān)上,才又回過來,一臉焦急地道:“我的好小姐,你這么大聲嚷嚷,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看我一臉苦相,她又是一笑,道:“大少爺月前去了戰(zhàn)場,恐怕要到下個月才能回來?!?/p>
“戰(zhàn)場?”我一愣,“你們國家在打仗嗎?跟誰打?怎么一點(diǎn)跡象都看不出來?”
心慧瞪大了雙眼,驚呼道:“小姐?你不會連尹國攻打我們汀國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吧?”
我訕笑一陣,倒還真不好作答。我連這個世界有汀這個國家也是今兒個剛知道的。
心慧掩嘴笑了一陣,才道:“小姐,你折騰了這么久想必也餓了,有什么最想吃的食物沒有,心慧讓下人給你去做。”
“酒釀圓子?!蔽乙宦犠钕氤缘?,不經(jīng)大腦思索脫口道。
心慧一臉疑惑地問道:“酒釀……圓子是什么?”
對了,古代不叫酒釀圓子,我歪頭想了半晌,祈然當(dāng)初說叫什么來著?“對了,花蒸釀!心慧,我想吃花蒸釀!”
心慧恍然大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小姐,你可真厲害,我們汀國由于是個富庶的島國,四季花香宜人,大米之類又長得好。所以這花蒸釀啊,可是天和大陸聞名的。你等著,我這就叫人給你弄一碗去。”
好像是記得祈然提起過,有個國家的花蒸釀很有名,有機(jī)會帶我去。原來是汀國。我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滿臉笑容的心慧走出去,又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