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和手臂忽然傳來一陣灼熱。
以前我總覺得,祈然的手和步殺一樣,終年都是一個溫度。只是步殺的冰冷,而他的是清涼。所以,每每他牽起我的手,面上雖紅,心里卻有著無限地溫潤和愜意。
可是此刻,卻能感受到他手中傳來,如要將我融化般的灼熱。
我心中一驚,忙站起來,撫上他額頭,急問道:“祈然,你沒事嗎?是不是血蠱發(fā)作了?”
睫毛上沾了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時忘記要先收回手,只是努力地眨眼想將水霧化去。
忽然,眼瞼上感受到微微地一陣濕熱,眼睛恢復清明的時候,看著眼前的祈然我有些愣怔。
他的臉依舊絕美,依舊白得透明,卻隱隱有了抹鮮紅。藍眸忽明忽暗,仿佛有一把不知名的火在其中燃燒。
“祈然——你別嚇我!”想到他的藍眸,本是因血蠱而起,我心中又慌又怕,“我去叫步殺……嗚……”
我原本驚慌失措的話語徹底消失在封住我聲音的唇舌間,只余一雙眼睛仍不可置信地呆瞪著這張離我只半寸的臉。
是……是我的幻覺嗎?祈然竟然在吻……我?
祈然退開了半寸,額頭抵著我的,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藍眸中有抹赤紅一閃而逝。
他的聲音再不復平常的清雅溫潤,沙啞又隱隱帶了分自制:“閉上眼!”他命令道。
這是祈然第一次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
我的頭很暈,全身熱乎乎地似有暖流在不停地奔騰竄行。大腦處于急度缺氧狀態(tài),讓我茫茫然無法對周身的一切做出反應前,身體卻已經先一步聽話地照做了。
眼前驀然一黑的那刻,我感受到祈然灼熱的唇倏忽間又覆了上來。如果說,剛剛那吻有如蜻蜓點水的話,此刻卻仿佛翻江倒海般將我淹沒。
祈然的左手扣住我后腦,不讓我有退卻的余地,右手則密密環(huán)著我的腰貼近他灼熱的身軀。他的吻是熾熱的,卻仍帶著溫柔。舌頭輕柔卻堅決地撬開我的唇齒,與我交纏在一起。
我不知道這個吻持續(xù)了多久,直到我的唇變得灼熱而柔軟,直到我無法自拔地沉浸在祈然無止境的溫柔和愛意中。
只覺得此時此刻,大腦和心仿佛都已不是自己的,只余那唇那舌和遍體的火熱在支撐著全部的我。
不知何時,祈然扣住我后腦的手已經緩緩松了開來,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在我發(fā)絲間輕柔地穿行。唇卻依舊緊貼著我的,輾轉吮吸。環(huán)在我腰間的手,仿佛要在這蒙蒙水霧中將我融進他身體中一般,緊到我窒息,緊到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可是祈然,為何……要緊到讓我體味出一絲絲絕望呢?
隨著身體不斷攀升的火熱,祈然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吻得愈加深,愈加狂亂。原本穿插于發(fā)絲間的手不知何時,慢慢滑下。
里衣襟口燒灼般的火熱讓我原本迷蒙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仿佛被從頭至尾澆了盆冷水,又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兩巴掌。
我猛地推開祈然,腳下一滑,竟又是向后倒去。真是萬分后悔今天沒去查查皇歷,是不是泡溫泉不宜。
祈然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我,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溫和如昔,卻掩蓋不了藍眸中如烈火般仍未熄滅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