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大叫一聲。
盜墓賊狠狠地踢了我一腳,嘴里不干不凈地罵道,“賤人!待會(huì)再收拾你?!?/p>
我被他一踢,一用勁,手中被割得差不多的繩子便繃斷了,我趁勢(shì)一滾,滾到剛才那地方,找到了匕首,握在手上,再悄悄向盜墓賊挪過去。
何玉樹的胳膊受了傷,行動(dòng)變得非常遲緩,盜墓賊手中的刀倒越舞越快了,一邊舞著,一邊叫囂,“我勸你還是趕緊跑吧,哪兒沒有俏娘們,值得你為這一個(gè)送了命!”
何玉樹一邊閃著,一邊對(duì)我大叫,“煙兒,你快起來,快跑,都怪我把你綁了起來——”
“哈哈,太好了,你辦的這事才叫漂亮,小白臉,你把這小娘們綁起來干什么,深更半夜的,跑到墳堆里來銷魂,這倒風(fēng)流別致,虧你想得出來。今天你就把這娘們孝敬給大爺我了吧?!北I墓賊嘴里只管污言穢語。
我這時(shí)已經(jīng)挪到了盜墓賊的腳下,猛地一躍起來,雙手拿著匕首向他的后背猛刺進(jìn)去!
“煙兒!”何玉樹紅著眼睛向我撲來。
我的匕首才刺入盜墓賊的后背約半寸深的時(shí)候,傷口一陣劇痛,雙手無力,再也刺不進(jìn)去。
那盜墓賊瘋狂地叫了一聲,“臭娘們!”回身就向我砍來,這時(shí)候,何玉樹剛好撲過來,把我向旁邊一推,刀光一閃。
一大股血熱乎乎地濺在我的臉上。
何玉樹在倒下去的同時(shí),拼了渾身的力氣,把盜墓賊猛推了一下,那盜墓賊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凄厲地慘叫一聲,沒有爬起來,他后背的匕首一定深深地刺了進(jìn)去,也許他已經(jīng)被刺死了。
“表兄!你怎么樣了!”我一爬起來,就哭叫著撲過去,把何玉樹上半身抱起來,把他的頭枕在我懷里。
他的身上全是血,胸口赫然一道深深的刀傷,血不斷地涌上來,我脫下自己的外衣,手忙腳亂地在他的胸口上堵,可是沒用,血涌出來,一會(huì)兒衣服就浸透了,“怎么辦!怎么辦?。 蔽铱藿兄?。
何玉樹布滿血污的臉沖我微微笑著,慢慢地說,“煙兒,剛才——?jiǎng)偛拧恪形摇怼硇帧?/p>
我還在堵著他的傷口,“表兄,你不要說話?!?/p>
“沒有用——?jiǎng)e堵了——煙兒——我——我從來——沒——沒有——這么——高——高興過——你——第一——次——真——真心——地叫——叫我——一聲——表兄——”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表兄——你不要死——不要死!我從來沒有真正恨過你!”我抱緊了他。
“煙——兒,你——能不能——親——親我——一——”何玉樹黑黑的眼睛看著我,最后地哀求著。
我沒有任何猶豫,俯下身子,嘴唇還沒碰到他的唇,他突然把我撥開,向前一撲,把剛剛向我撲來的盜墓賊撲在地上,盜墓賊再次慘叫了一聲,后背的匕首要了他的命,臨死前,他瞠視著我,喃喃地說,“絕世——的一塊——好玉。”頭一歪,斷了氣。
我扶起何玉樹,這最后的努力,也送了他的命,他的眼睛沒有閉上,黑黑的眼珠定定地盯著我,他最后還是沒有得到我的一吻。
我在他冰涼的唇上印了一吻,也許,我前世就欠了他一吻,所以,今世他做了這么多壞事,就是為了得到我的一個(gè)吻,我還給他,來世,但愿他做個(gè)好人,娶妻生子,平平安安地過上一輩子。
我把他拖到何如玉的墳前,剛才盜墓賊盜的,正是這座新墳,何如玉的墳挖得很淺,墳中連口棺材都沒有,尸體腐爛的惡臭一陣陣地?fù)鋪?,在慘淡的月光下,我看見了何如玉的身子在土坑里仰面躺著,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肚子鼓鼓的,我一陣惡心和恐懼,不敢多看,把何玉樹推了下去,何玉樹側(cè)著身子躺在何如玉的身邊,我一邊掩上土一邊在心里默默地說,表姐,表兄,以后我要是還活著,一定會(huì)再來給你們厚葬,現(xiàn)在,你們就做個(gè)伴吧,但愿來世,你們不要再做姐弟,而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