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七夫人。”管家的聲音平平的沒什么情緒,卻很是讓人安心。我不知道鐵牛怎么看見他爹要怕成這個樣子,不由得也有些緊張。
“管家伯伯好?!蔽乙脖M量乖覺可愛地輕聲請安問好。雖然沒有抬頭,卻可以感到似乎有股凌厲的視線掃過,幾乎讓我感到?jīng)]有秘密可言。
“平安……想不到,長這么大了?!币琅f平平的聲音卻有絲激動。
七夫人似乎感到我的緊張,笑道:“聽說平安是沈管家?guī)Щ氐?,不知可有些她家人的線索?”
我也抬了頭,是啊,我還真沒想過我的身世問題呢,卻見他眼中一絲異色閃過,嘆道:“平安是我在海市的小村子里撿到的,可是村里并無人有遺失孩子,不過聽說之前有很多人借船出了海,也許是慌亂中丟下的。
“可惜當(dāng)時我只身帶著不大的星源,無法照顧小女嬰,才托交給了園里管丫頭的劉媽媽,希望平安這些年沒有太過吃苦。”雖然覺得即使有家人也該與我無大關(guān)系,卻難免心中酸澀。
管家突然看向鐵牛道:“源兒,你真的很想學(xué)武嗎?”源兒?!對喔,鐵牛還有別的名字,可是看他也不像有暴力傾向的人,鐵牛怎么抖成那個樣子?
“爹爹!”傻孩子,都不會說別的嗎,不過語氣和眼神都很堅定。
管家沉默了一會兒道:“記得我從前為什么不許你學(xué)武功嗎?”
“是……爹爹說源兒命相,沾武即為斷命,再無可知未來。”鐵牛小心答道。
管家點點頭。我有些不屑,古人都這么迷信,卻聽得管家長長一嘆,說不出的無奈:“到底還是到了今天……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北戕o了我們,徑自離開。這都什么跟什么,好奇怪的父子,不過管家流露的擔(dān)憂倒是真的。
晚上在七夫人臥室練功后回房,聽見大家唧唧喳喳興奮激動地議論著什么,我也奇怪地湊過去聽:“真的假的!可是現(xiàn)在還未滿三年,怎么又開壇?”
“管家老爺在府中地位向來高,老爺為了他答應(yīng)也不錯。”
“哇,鐵牛好福氣啊,多少人想拜進內(nèi)堂呢!”
我聽著皺眉,跟鐵牛什么關(guān)系。果兒見我進屋忙叫道:“不得了了,平安姐,聽說老爺明天要開壇收鐵牛為內(nèi)堂弟子呢!這可真是大奇事!”
蓮兒也跟著道:“可不是,聽說內(nèi)堂弟子選拔極為嚴(yán)格,不知為什么,老爺就直接收了他。這樣怎么服眾?”我心中總覺得哪里不對,管家老爺也是高手,怎么不親自教他,還有這么多年不許鐵牛習(xí)武,如今怎么就突然同意了,更不要說老爺為什么愿意……等明天看看再說。
老爺開壇收徒自是十分隆重,香案高設(shè)拜天祭祖,弟子們早早排列得整齊等待觀禮。鐵牛今天沒有穿長工的粗布衣裳,而是和眾弟子一樣的武服,垂手恭然而立,可能有些緊張,唇抿得緊緊的,眼中卻是激動得光華流轉(zhuǎn)。
沒想到,不傻笑的鐵牛如今看起來還真是有種帥帥的感覺。
白楓和魏行渝同鐵牛一起站在眾弟子之前,我伸脖子從人群里邊擠邊瞧,不由暗暗贊嘆,三個極品小美男,呵呵,看著心情都好。
我們的周圍擠滿其他各房的丫鬟,都是來看熱鬧的,廳廊里滿滿的芳蹤艷影,大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fàn)幭愣菲G,我翻翻白眼,那群弟子都緊張成什么似的了,哪有心思看你們拋媚眼……
突然身后兩個丫鬟激動地低語聲傳來:“容兒姐,快來,楓少爺魏少爺都在那呢?!鄙砗笠魂囼}動和擁擠,兩個新插進來的……
“嘻嘻,馬上就是元宵節(jié)了,姐姐你的同心結(jié)做好沒有?”
“臭冰丫頭,你又取笑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楓少爺每次都是從不點選丫頭,只是請夫人的燈謎?!?/p>
“那還不簡單,只要讓夫人推說不許他猜,為了討夫人歡心,他自是要選我們這房的丫頭了。你有沒有把姻緣樹的桃核放進香囊啊,聽說很靈的。”
“死丫頭,不用笑我,你還不是惦記著魏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