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不會那么倒霉吧?將車停在加油站竟然也會發(fā)生車禍?唉!頭好痛?。∠能陨焓秩嘀^,眼睛依然閉著。她自認為自己的運氣并沒有差到哪里去,為什么還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在心里已經(jīng)問候那個肇事司機幾千回了,可還是解決不了頭痛欲裂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嚴重。她掙扎著睜開眼睛,希望可以看到一位醫(yī)生或者護士,幫她打一針止痛劑,緩解這難忍的痛。
咦!這個病房還真是特別,沒有白白的墻,四周都是暗紅色的漆,雕著五彩的裝飾圖案,一派古色古香的格調(diào)。她好奇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沒察覺到哪里不對勁,反而有些喜歡這間“病房”的裝飾。她覺得醫(yī)院也應(yīng)該人性化些,像這樣仿古的設(shè)計,讓病人心理上的壓力緩解了許多。更重要的一點是,這里沒有一般醫(yī)院最顯著的消毒水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讓她頭上的疼痛驟然減輕了幾分。
什么時候開了一家這么特別的醫(yī)院?她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小棠還真是有品味,連選個醫(yī)院也那么與眾不同。夏茉咧嘴笑著,卻又觸動了頭上的傷口,情不自禁地“哎呀”一聲叫喚起來。
這時,門口沖進來一個身穿粉紅色宮裝的女孩,看見夏茉不停地揉著額頭,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開她的手。
夏茉瞪著她,腦子呆滯了一秒,隨即憤憤不平地抗議道:“喂,你這個護士怎么這樣?沒看見我正頭疼嗎?干嗎還打我?”
女孩聽見她的話,更加生氣起來。
她瞪著夏茉就是一陣狂喊:“死丫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不叫護士,我是小喜??!你別說不認識我?我看你現(xiàn)在誰都不認了!你說,好好的干嗎不想活了?你死了,我該怎么辦?”她喊著喊著,聲音逐漸降低,最后消失在一片抽泣聲中。
夏茉眨巴著眼睛盯著她看了好久。她百分之百地確定,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個自稱小喜的女孩。她說她不想活了?這是哪跟哪的事?。∈澜缒敲疵篮?,生活如此愉快,她夏茉怎么會不想活了呢?莫非認錯人?這位護士還真奇怪,好好的護士服不穿,非要穿什么清朝的宮女裝,難道是為了迎合病房的裝修?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她真想伸手去摸一下女孩衣服的質(zhì)地,可覺得這樣比較唐突,只得作罷。
她坐起來搖晃著脖子,將僅有的一點迷糊甩開,轉(zhuǎn)頭對女孩說:“我想你是認錯人了。麻煩你幫我叫小棠進來,就是送我進醫(yī)院的人。”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女孩就撲上來抓住她的手臂,一邊將她往懷里拽,一邊哭著說:“芊芊,你到底怎么了?你為什么說不認識我?你千萬別嚇我??!”
夏茉被女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奮力掙扎著,心煩得直抓狂。
“喂,你干什么啊?我叫你出去讓小棠進來,你抱著我干嗎?我不叫芊芊,我叫夏茉。You know?”夏茉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掙脫不開她,這女孩看起來頂多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難道自己因為受傷而全身無力?嗯,一定是這樣。
女孩被她的大吼怔住了,馬上放開她退到床邊,臉色蒼白起來。夏茉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正準(zhǔn)備道歉,可女孩已經(jīng)捂著臉飛快地跑出門去。
好嘛!剛住進來就得罪了護士,也不知道她記不記仇,萬一醫(yī)生說要留院觀察什么的,自己豈不是危險了?唉!真不該得罪護士。夏茉想著,渾身一顫,嘆了口氣,盤算著等會兒蘇棠進來一定要向她提議,換家醫(yī)院為妙。
沒多久,門外傳來零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茉以為自己終于可以看到蘇棠了,連忙將頭探出床幔,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想博得蘇棠的心疼。那丫頭雖然平時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猶如終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可是對她卻一直都是愛護有加、慈眉善目的。
她眼巴巴地等著,卻沒有等來憂心的蘇棠,而是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女人與剛才跑出去的女孩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