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女假扮男子,在宮中妖言惑眾,定不能輕饒?!笔锹】贫?,不知他此時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皇上,臣弟認為冷太醫(yī)這樣做必有隱情,請皇上將此案交給臣弟處理?!笔隣?shù)统恋穆曇糇屛矣辛艘唤z安慰。
“皇上,憑她一人之力不能有所作為,奴才猜想她必有同黨,請皇上將她押入大理寺嚴刑審問?!本尤皇羌{蘭大人,我真是欲哭無淚。
“皇上,臣弟附議十三弟的建議,也不相信冷太醫(yī)會謀逆,臣弟愿輔佐十三弟查清此事。”我萬萬沒想到,說話的居然是八爺。
大臣們竊竊私語,底下已是一片混亂,怎么處理我儼然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嚴刑逼問查出主謀和同黨,一派認為我有隱情該從輕發(fā)落,這個時候誰是敵誰是友倒是分得清清楚楚,只是我沒想到八爺會站在我這邊,想到這我不禁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列位臣工不必再爭論,這樣吧,先將她押到大理寺,納蘭、允祥,由你們二位共同審理?!彼€是一貫的冰冷,冷得讓我心寒。
“咣當”一聲,牢門被鎖上了,我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看不見五指,一陣莫名的恐懼瞬時籠罩了我。
童年時,有一次獨自一人乘坐電梯,電梯發(fā)生了故障,上不去又下不來,卡在中間動不了了,我在那狹小的空間待了好幾個小時后才獲救,差點困死在那里。打那以后,我就對封閉而又黑暗的空間充滿恐懼。
我屏住呼吸,心中感到一陣熟悉的戰(zhàn)栗,閉上眼睛,輕輕地哼起歌,試圖擺脫這種恐懼。過了很久,我才平靜下來,也逐漸習慣了黑暗,開始打量起這牢房。四周是堅硬的石壁,頂上僅有一扇小鐵窗,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潮濕的霉味。真沒想到,當日那算命老道的話竟然全都應(yīng)驗了。
嘈雜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寂靜的夜色被打破了,是誰來了?
“把牢門打開,本大人要好好地審理。”聒噪的聲音。
我緩緩地抬起頭望去,納蘭大人趾高氣揚地坐著,身旁還有兩個小太監(jiān)在為他打扇。十三爺呢?皇上不是叫十三爺和納蘭共同審理我嗎?現(xiàn)在十三沒有出現(xiàn),莫非納蘭要瞞著他對我嚴刑逼供?
“冷姑娘,本官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現(xiàn)在說出幕后指使和同黨,就可免去皮肉之苦,否則,哼哼……”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
“納蘭大人,您不必假慈悲了,若涵沒有同黨更沒有所謂的幕后指使?;噬系闹家馐欠愿滥愫褪隣敼餐瑢徖?,你現(xiàn)在這樣可是動私刑。”我瞪著他。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啊,上夾棍。”他猙獰地冷笑。
我心中一凜,這納蘭大人甚是兇狠,居然用如此歹毒的刑具,看來今天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夾!”隨著一聲號令,夾棍套上了我的手指,好痛,十指連心,我的身子微微顫動,臉色一定慘白,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緊緊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來,心里默默地念著“十三爺,救我,十三爺,救我”。
“夾,給我用力地夾?!奔{蘭下達了死命令。
“啊!”我終于忍受不住叫了出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拿水來潑醒她!”隱約間聽到這樣的話語,還沒等我睜開眼睛,一整盆水潑在了我身上,雖說已是六月份,可在這陰冷的牢房,這一盆水還是讓我打了個冷戰(zhàn)。
“拿鞭子來,本官要親自動刑,我看你還嘴硬,冷姑娘,這鞭子可是沾過水的,一鞭下去必定皮開肉綻,嘖嘖,瞧你這細皮嫩肉的可怎么受得了啊,本官也心疼得緊?!彼p蔑地撇著嘴奸笑。
我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怒視著他。
“好,夠倔犟,那本官就成全你?!彼闷鸨拮雍莺莩橄蛄宋业暮蟊常斑?!”我聽見了衣服破裂的聲音,背后像火燒一樣熱辣辣的,刺骨的疼痛直達心肺。
我苦笑一下,這才是第一鞭,不知我可以撐到何時。還沒回過神,第二鞭又抽了上來,這下我?guī)缀趼劦搅搜任叮澈笠欢ㄊ茄饽:?。眼看著第三鞭又甩了過來,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但是鞭子并沒有落在我身上,我反而被拉進了一具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