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竟不是個真男人,個子不高且身形纖瘦,一個不穩(wěn)被撞退了幾步。我又驚又怒,憤憤地看向他??伤麉s只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像是嘲笑,又像是在示威。接著他便回過了眼,繼續(xù)和那群官員們嬉笑著走了過去。
可惡的男人!他以為他是誰??!Just wait and see!
好心情被破壞殆盡,一路悻悻地來到了若曦的住處。今天這兒挺安靜的,估計就若曦一人在,我也顧不得規(guī)矩了,加上剛才又受了氣,就想馬上找她吐吐苦水。
于是我推門而入,嘴里還嚷嚷著:“若曦,你知道嗎,我剛剛碰到什么人了……”還想說下去,卻迎上了若曦警告的眼神,只見她搖了搖頭,無聲地比了下口形:“有人在。”
我被嚇著了,趕忙回身,接著便對上了一大一小兩雙眼睛。他們……他們……一時間我竟然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整個屋子死一般的寂靜,一秒……兩秒……三秒……
終于有人率先開了口:“阿瑪,她是昨天咱們見到的仙女?!?/p>
噩夢,一定是噩夢,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試想當睜開眼時一切便會恢復(fù)原樣。可我并未如愿,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仍然在我眼前坐著,現(xiàn)在的我?guī)缀踹B撞墻的念頭都有了。
我無助地望著若曦,若曦了然地點了點頭,投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開口說道:“十三爺,他就是我剛跟您提起的太醫(yī),冷若寒。”
十三爺?!他就是那個被康熙爺囚禁十年的十三阿哥——允祥!我身子一軟,跪倒在地:“臣……微臣給十三王爺請安?!?/p>
“本王覺得你很面善,是否在哪兒見過?”十三王爺?shù)穆曇魪奈翌^頂響起,他終于還是問了。
“下官一直都在太醫(yī)院當差,今兒是第一次見到王爺您?!蔽矣仓^皮,企圖蒙混過關(guān)。
“本王昨夜分明見過你,你還強詞狡辯,膽子不小??!”原來他早就認出了我,可為什么還要問我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了就有氣,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何不轟轟烈烈一點。
于是,我抬起了頭,無畏地看著他:“王爺既然已經(jīng)認定就是下官,恐怕也定了下官的罪了,何必這樣繼續(xù)愚弄下官呢?”
“本王只是想確認一下,為何要定你的罪,而你又何罪之有呢?”他眉間揚起一抹狡黠的難以猜透的微笑。
太欺負人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好一招引君入甕啊。我又生氣又是委屈,只覺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快要掉下來了。
這時,若曦卻在一邊呵呵地笑了起來:“十三爺,別嚇她了,原來你們昨兒個就見過了。若涵,快起來,十三爺和你鬧著玩兒呢,其實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p>
若曦將我扶了起來,而我卻呆呆的,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反差太大了,剛才還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又是峰回路轉(zhuǎn)。
我看著十三爺,只見他眼中盛滿了笑意,悠哉游哉的,心中頓時有些不服氣,開口便道:“王爺,以后要是還有這好興致,也請您遞個眼色給奴才,這樣奴才也好盡力地配合?!?/p>
十三爺聽了,不怒反樂:“哈哈,冷太醫(yī),好厲害的一張嘴啊。”
聽到十三也如此豪邁的笑聲,我心中的烏云也終于散去了。
這才有空端詳起這位傳說中的拼命十三郎,他的皮膚黝黑,眉挺目俊,可歲月的痕跡也已深深烙在他的臉上,只有在他的眼中依稀還能看到昔日的桀驁不馴。
他的頭發(fā)略顯花白,原本應(yīng)該挺拔的身軀,現(xiàn)在也有些微駝,誰也無法相信他是小雍正八歲的十三弟,心中感慨萬千,十年的囚禁生涯竟能把一個堂堂六尺男兒折磨成這樣。
“若涵,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有件事要麻煩你?!比絷乜粗遥瑴睾偷卣f。
“什么事吩咐一聲就是了,什么麻不麻煩的,怪不好意思的。”見若曦這么客氣,我反倒有些不習(xí)慣了。
“承歡,到姑姑這兒來,”只見承歡格格走了過來,爬到若曦的腿上,依偎而坐,“想必你也見過承歡,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可就是這性子定不下來,所以我剛剛也和十三爺商量了一下,想讓承歡跟你學(xué)中醫(yī),也好磨磨她浮躁的性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