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我竟然睡了三天!我沒和醫(yī)院請假,那主任醫(yī)師本就看我不順眼,這次被她抓到了小辮子,不乘機整我,絕對不是她的為人??墒俏椰F(xiàn)在究竟在什么地方,這里的人和物都是那么的陌生,我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但是一切來得太突然,我的思緒一片混亂,當務(wù)之急,我得好好整理整理思路。
“娘,”沒想到我還叫得挺順口的,“我還有些累,想再睡會兒?!辈还茉鯓?,我得先支走她們,太亂了,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涵兒,你病了那么久,是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才行,翠翠,快服侍小姐睡下吧?!闭f完她又憐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走出了屋子。
原來這小丫頭叫翠翠,和她衣服的顏色倒是挺相配的。翠翠熟練地替我蓋好被子,退到一邊,我見她不動,便說:“沒事兒了,你也出去吧?!贝浯潼c了點頭,乖巧地退出了屋子。
我的腦子才開始轉(zhuǎn)動,就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皮沉沉的,好累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一時有些無法消化,不想了,先睡上一覺再說,也許睡醒后一切都恢復(fù)原樣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卻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響,感覺有人走進了屋子。
“老爺,小姐她剛剛睡下了,要喚醒她嗎?”是翠翠的聲音。
“不用了,讓她睡吧,我看看就走?!笔且粋€男人的聲音,清朗而溫和。忽然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手指輕輕地放在了我的脈搏上,他這在為我診脈?
我忙睜開眼睛,看見床前坐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袍,面容清瘦,雙目清濯有神,還蓄著山羊胡子,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唯一遺憾的是他拖著一條煞風景的大辮子,見我醒了過來,他的眼眶竟有些濕潤,聲音也哽咽了。
“涵兒,我的涵兒,你醒了,哪里還覺得不適啊,爹再替你看看,哦,對了,頭,孩子啊,會不會覺得你的頭不舒服???”這個爹是真的擔心我,他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知道我已無大礙,頭也好好的,可為了驗證我心中的那個疑問,便佯裝道:“爹,我沒事,您放心吧,只是女兒這幾天睡得糊里糊涂,竟忘記了日子,也不知道我們這又是在哪了,爹能告訴女兒嗎?”
“女兒啊,今兒個是雍正元年三月初三,我們這是在京城啊?!北M管他的臉上寫著詫異,仍是耐心地回答了我。
雍正!三百年前!盡管之前我已經(jīng)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什么,可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兩眼一抹黑,又暈了過去。
過了兩天,我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時空的這個事實,我回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而且屬于借尸還魂。
我現(xiàn)在的感受,用喜憂參半來形容并不為過。喜的是穿越時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會發(fā)生在我這個從小想象力就不豐富且對唯心主義思想深惡痛絕的人身上,換了個環(huán)境的我,終于可以不用再面對冰冷的母親,不用在她的軟硬兼施下無休止地相親,憂的是這里畢竟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生活了二十六年的上海。
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回到了幾天前,我在下班前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是又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會,而正是在路上我遇見了一個古怪的老婦人,她送給我一個手鐲,隨后,我舍身救了一名幼童,再后來我便來到了這里。
等等,手鐲,我仍然記得自己在昏迷前的一瞬間看到鐲子發(fā)出的奇怪的光芒,難道正是它把我?guī)Щ亓巳倌昵??我往手上看去,并沒有見到導(dǎo)致我穿越的“罪魁禍首”,莫非這只手鐲才是所有事件的根源嗎?那是不是找到了它我就可以重新回到我熟悉的21世紀?那在這之前我又該如何安排好目前的生活?
現(xiàn)在是雍正元年,腦袋開始迅速運轉(zhuǎn),挖空心思地回憶以前曾經(jīng)看過的史書和古裝連續(xù)劇。記得以前看過一部叫《君臨天下》的電視劇,說的正是雍正奪皇位的故事,他殘忍狠毒,費盡心思,用盡手段,他的皇位是篡改遺詔搶來的。而前一段時間又看過一部《雍正王朝》,這里的雍正卻完全是一個正人君子的形象,是康熙皇帝在臨終前千挑萬選選出的能處處為百姓著想的好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