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扮個鬼臉,道:“啊,終于可以回去啦!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兒,可真夠驚險的!”
兩人回到飛龍宮中。那兩名侍女見兩人出去一天,卻都是灰頭土臉、渾身是血地回來,嚇得半死。鳳舞忙令二人為飛龍去準備熱水沐浴,準備傷藥和晚膳等。見一切準備妥當,正要退出,飛龍卻拉住了他,“你去哪兒?”
鳳舞笑道:“我自然是回我的住處去。”
飛龍命令道:“你別回去了,這里的熱水、傷藥和飯菜都是現(xiàn)成的,你先敷了藥,今晚就留在這里吧!”
鳳舞苦笑道:“我的公主,你是個女兒家,我今晚要留在這里,你的名譽可就水洗不清了!”
飛龍哈哈一笑,“那又有什么關系,你們的帝君有那么多的紅霞帔都不怕沒名譽,就算我留你一夜,人家頂多說有其父必有其女罷了!”
鳳舞為之絕倒,只得在飛龍的命令下,乖乖去沐浴。一名侍女本來在浴室中例行侍候,也被他趕了出去服侍飛龍。笑話,此時此刻此地,打死他也不敢跟別的女人赤裎相見啊!
除去渾身是血的衣服,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在谷中已經(jīng)服用了解毒藥和靈丹,此時要處理的只是一些外傷。不過這外傷也夠嚴重的,他草草地用熱水擦洗了一下,將前面的傷口灑上藥粉,只是背后的傷口,沒法照顧到。他本來已經(jīng)有些失血過多,此時空腹一天,再被熱水一熏,不禁有些暈眩。手微微一顫,藥粉便有些灑到了地下。
忽然背后伸過一只女子的手來,接過了藥瓶。鳳舞一驚,喝道:“不是叫你去服侍公主嗎,還不快快出去!”
只聽得“撲哧”一笑,鳳舞一驚,忙回過頭去,背后不是飛龍又是誰?她換了一件淺黃色的衫子,正笑吟吟地拿著藥瓶站在浴桶邊。鳳舞驚覺自己仍是不著寸縷,不由大窘,慌忙隨手扯過一件衣服遮住。饒是他再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不禁臉紅過耳,結結巴巴地道:“你、你進來做什么?”
飛龍倒是臉色自若,落落大方地道:“你背后受了傷,自己沒法兒敷藥,自然要別人幫你。侍女說你不讓她們進來,只好我進來啦!”
鳳舞大急,“別胡鬧,快出去!“
飛龍忽然笑道:“咱們從認識到現(xiàn)在,這一聲胡鬧,你就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上。嗯,讓我算算你說了多少次啦!”一邊說著,一邊手卻已經(jīng)按著鳳舞的肩頭在敷藥了。
鳳舞正要轉頭阻止,忽然覺得背后一疼,不禁“哎呀”一聲,只聽飛龍得意揚揚地說:“哼,別動,乖乖讓我?guī)湍惆阉幏罅?,要不然我就弄疼你!?/p>
鳳舞哭笑不得,只好不敢再動,“丫頭,我是為了你好!”
飛龍卻在他的背后道:“哼,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的傷必須要敷藥?!?/p>
鳳舞不再說話了,房間里靜了下來,只聽見溫泉緩緩流過的聲音。鳳舞半閉著眼,感覺到飛龍正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擦洗他背后的傷口,她口中說得厲害,手底下卻極是輕柔,生怕一不小心會弄疼了他。溫熱的濕巾稍沾即放,有時候洗到傷口深處,他自己尚未覺得怎么樣,便聽得身后的飛龍在輕輕地抽氣。熱氣蒸騰上來,聽得水珠一滴滴滴落的聲音。他后背的肌膚好像也在感受著飛龍指尖一點一滴的細膩柔情,一種說不出的情愫,猶如溫泉的熱氣一般,在這個房間里慢慢地蒸騰彌漫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舞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抽泣聲,連忙想回過頭去看,卻聽見飛龍急道:“你別動,一動傷口又裂了?!彼脑捳Z里,帶著濃重的鼻音。鳳舞連忙不動了,又過了片刻,感覺到飛龍取了細細的紗布,將他的傷口仔細地包好了。他披了一件衣服站起來,回過頭,看見飛龍已經(jīng)被熱氣蒸熏得渾身是汗,新衣衫也全被蒸得濕透了,臉色通紅,連雙眼也奇怪的又紅又腫。
鳳舞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她問道:“飛龍,你怎么了?”
飛龍終于哭出聲來:“鳳舞,原來你身上的傷口那么多、那么深,都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