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反問:“你對你母親知道多少?”
飛龍老老實實地回答:“對于作為我母親的寒月,我很了解。但是,對紫后卻一無所知?!?/p>
兩人走在天梯上,鳳舞看著兩邊云霧繚繞,現(xiàn)在或許在整個天宮和帝都,也只有走在天梯上的這一段路,是最安全的,“難怪你!在這天宮、這帝都之中,尤其是在年輕一代人當(dāng)中,幾乎人人都相信,這個世界自開辟鴻蒙以來,就由宸帝在統(tǒng)治。這十幾年來,虹妃在宸帝的身邊,幾乎是一手遮天,很多這幾年剛剛進(jìn)來的人,甚至以為,從有宸帝起,虹妃就是一國之母,唯一的正室夫人,就像她自己的女兒喬若卉所深信的一樣。因為她母親是宸帝唯一正式承認(rèn)身份的女人,而她是唯一可以留在宸帝身邊的子女,所以哪怕她只敢跟母姓,也自以為是至尊至貴的公主。但是紫后,但是紫后……”他說著這四個字,似有千斤之重,連著重復(fù)了兩次,重重嘆了口氣,道,“只有帝國的老人們還記得她,記著她那傾倒天下人的絕代風(fēng)華,記著她無人能比的仁慈高貴。可是這些年來,上界的天宮、下界的帝都,那些開國元勛們老的老、死的死、退的退。虹妃已經(jīng)把整個天宮和帝都,換成了少年人的天地,這些瘋狂崇拜宸帝的少年,不知道誰是紫后,只知道她是宸帝的夫人而同樣瘋狂地崇拜她。又能有幾人知道,紫宸帝國,紫宸二字中排在“宸”前面的這個“紫”字,代表著什么?”
飛龍好奇地問:“既然老人們都不在了,而你的同輩們都只知道虹妃,你又是怎么知道紫后和其他的事的?”
鳳舞微微一笑,“有句話你有沒有聽說過:‘欲先工其事,必先利其器?!?/p>
飛龍不解道:“什么意思?”
鳳舞耐心地道:“那么,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你總該明白了吧!”
飛龍依然搖頭,“不明白?!?/p>
鳳舞差點暈倒,這小丫頭至于笨成這樣嗎?
只見飛龍喃喃地道:“不就是你去派人調(diào)查了嘛,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說得這么復(fù)雜?”
鳳舞笑容凝結(jié)住,得先深呼吸三下,這才能夠順過氣來說話,這丫頭說她精又笨到家,說她笨又在不該有的地方賊精。自遇上她之后,他按照計劃表排就的步步為營,已經(jīng)化成一團(tuán)亂麻。
飛龍嘻嘻一笑,“別生氣了,對了,你反正把過去的事兒全查過,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鳳舞道:“到了鳳族之后,我陸續(xù)聽到了一些過去,這才去調(diào)查,居然查出了許多往事。”
飛龍好奇地問:“什么往事?”
鳳舞慢慢地道:“一些我們當(dāng)年在天宮絕對想不到的往事。比如說,如今帝國至尊無上的虹妃娘娘的過去。”
飛龍問:“虹妃的過去?她有什么過去?”
鳳舞的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還記得,你上天梯,是以什么身份嗎?”
提起這事,飛龍就很想揍那個該死的王壽一頓,“是紅霞帔,那又怎么了?”
鳳舞緩緩地說:“虹妃原來的身份,就是一名紅霞帔?!?/p>
飛龍撲哧一笑,“太好玩了,要是那個神氣活現(xiàn)的喬若卉,知道她所謂萬能的母妃,原來也只不過是個下賤的紅霞帔出身,那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p>
鳳舞似笑非笑地說:“所有的紅霞帔都應(yīng)該感謝虹妃,她提高了她們的地位。現(xiàn)在沒人敢明面上去輕視那些紅霞帔,誰知道這些人中,會不會再出現(xiàn)一個天帝妃呢!”
飛龍搖了搖頭,道:“你們的嘴實在很壞,就算是現(xiàn)在,依然對她諸多嘲諷,可見當(dāng)年她從紅霞帔走到天帝妃這一路,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p>
鳳舞站住了,凝視看著飛龍,久久不語,好一會兒才輕嘆:“從前天見你到剛才,我一直很懷疑你竟然會是紫后唯一的女兒。因為你和傳說中的紫后,真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聯(lián)系得上,直到你說出這一句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