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確定,我只是猜想會有。”鐘魁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若不是鬧鬼而是有賊進(jìn)來了,這些日子四處翻動應(yīng)該是在找什么東西。這宅子里看得見的地方已經(jīng)沒什么值錢的玩意兒,所以我想會不會在看不見的地方有我們不知道的藏寶?”
“這不是鐘家的老宅嗎?”喬荊江不解,“難道有沒有暗道你們自己不知道?”
“至少我沒聽說過。”鐘魁撇撇嘴,“老爺子自詡光明磊落,以前沒聽說他玩過這些東西。”
從前院轉(zhuǎn)到后院,又從后院轉(zhuǎn)到前院。
鐘魁問:“看出什么了?”
喬荊江憨憨一笑,“啥也沒看出來?!?/p>
鐘魁頗為失望,“靠不住的家伙!”
喬荊江眨巴幾下眼睛,“四舅哥,要真是鬧鬼而不是鬧賊,這里根本沒有暗道的話,我想找也找不出來?。 ?/p>
“你剛說過風(fēng)水不錯?!辩娍龜D對他。
“大的風(fēng)水是不錯,小處還是有點(diǎn)問題的?!眴糖G江指指正屋的門檻,“比如說這檻兒吧,似乎高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p>
“那又怎么樣?”
“陽氣進(jìn)去不順,自然陰氣就重了一點(diǎn)點(diǎn)?!?/p>
鐘魁瞪起眼睛,“你拿話唬我是不是?”
喬荊江賠笑,“哪能呢?”回頭叫,“喜福!”
喜??觳脚苓^來。
喬荊江對喜福交代兩句,喜福滿臉詫異,還是依言跑出門去。
鐘魁冷眼旁觀,“哼”了一聲,說:“我的小廝,你倒是使得順手?!?/p>
喬荊江嘿嘿笑,“四舅哥別那么小氣,我只是借喜福一用,到附近熟人做房子的地方借個合手的家伙用用?!?/p>
鐘魁半信半疑。
他倆圍著正屋轉(zhuǎn)了一圈,喬荊江說從外面的大小和里面的房間比著看,看不出來有夾層什么的,屋里有新近搬動過的痕跡,如果有地道什么的,也早該發(fā)現(xiàn),問題應(yīng)該不是出在這方面?!坝袥]有想過就真的是鬧鬼呢?”喬荊江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鐘魁,“這種事,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的哦!”
鐘魁稍稍暖和的脊背又開始有了麻麻的感覺。
“你閉嘴吧!”他沒好氣地喝道,“哪來的鬼?”
“京城里的鬼宅也不是一座兩座,又不是獨(dú)此一家?!眴糖G江悻悻地說,“其實(shí)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在這里過一夜,親眼看看,四舅哥就知道有鬼沒鬼了?!?/p>
鐘魁沒吱聲,他開始想這是不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喜福從外面跑了回來,“姑爺,您要的東西?!彼咽稚狭嗟臇|西交給喬荊江。
鐘魁定睜一看,認(rèn)出是木匠用的刨子。
還沒等他問,喬荊江已經(jīng)擼起袖子,坐到正屋的門檻上,動手刨起門檻來。
“喂!”鐘魁一愣,叫道,“你刨我家門檻干嗎?”
喬荊江使勁地刨著,一手木匠活還算做得不錯,刨花四飛,刨面光滑。他十分認(rèn)真地回答道:“我算過了,只要再少半寸,這屋里屋外的陰陽二氣就可以調(diào)和。四舅哥,你放心在這里過一晚上,只要陽氣充足,今天晚上就算有鬼,鬼氣也不會太厲害,你就看我的吧!”
鐘府大院里安安靜靜的,這是個沒有什么事的悠閑下午,陽光懶洋洋的,人也懶洋洋的。家主鐘離背著手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似乎每個人都難得地閑得慌,就連總在黑著臉?biāo)阗~的老二也搬了張?zhí)梢巫谧詡€院子里的大樹下看戲本。再轉(zhuǎn)一圈,侯爺發(fā)現(xiàn)家里好像少了個人,鑒于這個人一多半是被某人欺壓著,于是鐘大爺又背著手轉(zhuǎn)回到二爺?shù)脑鹤?,輕輕踢了踢躺椅。
“醒醒!我有事問你。”鐘離叫著那個拿戲本扣在臉上睡著了的家伙。
二爺把臉上的戲本稍微掀了掀,露出十分不滿的臉來,“什么事?”
“老四呢?”
“掙錢去了?!?/p>
“掙什么錢?”
“驅(qū)鬼的錢?!?/p>
鐘離有點(diǎn)哭笑不得,“不用問,這肯定又是你在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