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
他皺眉,差點(diǎn)把葡萄吐出來。
“你怎么了?”他的臉都擠成一團(tuán)了,她疑惑地問,手還在不停地往嘴里塞葡萄,那樣子好似它是最美味的食物。
他的眼神驟然暗沉,瞇起眼看向她,臉色也變得陰郁起來。
沒等她問出個(gè)所以然來,只見他突然大手一揮,將葡萄掀翻在地上。
她驚叫:“你干什么?”眼看著那些葡萄滾落在地上,還被他踩爛了,她覺得好心痛,難得有點(diǎn)食欲想吃東西。
“不準(zhǔn)吃!”不僅是盤子里的,連她手里的葡萄也一并剝奪。
“你瘋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簡直莫名其妙,這個(gè)男人是不是腦筋有問題。
他惡狠狠地看著她,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大手一擒,將她拽了起來,她心中一陣驚呼,腰已經(jīng)被他大力扣住。
正對著他的眼,她便發(fā)現(xiàn)他眼眸中涌動著怒潮,他似乎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但她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毖g的大手鐵鉗似的,勒得她生疼。
他沒有放開,怒火昂揚(yáng)地看著她,喉結(jié)上下跳動著,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最終沒說出來。
他松開手,復(fù)雜地看著她,好半晌,他像是壓抑了什么,逐漸平靜下來,然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徒留她一臉疑惑。
阿爾緹妮斯呆立在那兒,實(shí)在被他弄糊涂了,剛才還很正常,他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
管他呢,最重要的是……她看著地上的葡萄,尚有幾顆還沒被毀壞,就這么扔了好像有點(diǎn)可惜耶,光是看著它們,兩頰的唾沫就急速地在分泌。
不能就這么浪費(fèi)了,她蹲下身子,將殘余的葡萄撿了起來,等晚上再好好享用。
沙,是單調(diào)的,沙漠是枯燥的,必須要有了水,才能鮮活起來。然而天公不作美,又過了一個(gè)月,埃勃拉仍是滴雨未下,掛在天空的太陽仿佛近在咫尺,讓人有一種快要被融化的感覺。
阿爾緹妮斯的日子也不好過,懷孕后她的體溫升高,炎熱對她來說是一種酷刑,嗜睡、乏力,讓她像一只冬天里的貓,只能蜷縮在床上,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
逃,無力為之。
上帝,為什么非要女人懷孕,為什么男人不可以。
胡思亂想著,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幅薩魯挺著圓鼓鼓的肚子在大殿上朝政的景象。
“撲哧!”她乍然笑出聲,虧她在這時(shí)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沒辦法,這是爺爺教育的,越是危險(xiǎn)的時(shí)候越要談笑風(fēng)生,唯有如此才不會被壓力打垮,失了原本的水準(zhǔn)。
“你在笑什么?”
突如其來的問話,伴隨著床榻的凹陷,讓阿爾緹妮斯第N次被嚇到了。
她翻身便看到了魯納斯那張近在咫尺,仍舊妖冶魅惑的臉。平復(fù)著被嚇到的心神,她瞪著他,“你非要這樣神出鬼沒的嗎?”
“是你太專注了?!?/p>
她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會敲門嗎?”
他莞爾一笑,誰見過皇帝還要敲門才能進(jìn)入侍女的房間的。話又說回來,也沒有皇帝會因?yàn)樽约旱氖膛粍?wù)正業(yè),而親自找上門來的。
“說吧,你又找我干什么?”她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斜睨著他,這個(gè)男人就像狗皮膏藥般無時(shí)無刻地黏著她,真會讓人以為自己和他是連體嬰兒。
坐在床沿,看著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的她,他的臉頰不自覺地繃緊,顯得有絲不悅。
“我今天要出宮?!?/p>
“咦?”她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不明白他出宮為什么還要來向她通報(bào)。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眼眸不自在地閃了閃,“我是來提醒你,別以為我不在,就可以逃得了?!?/p>
她當(dāng)是什么呢!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沒有水、沒有食物,她逃了也是找死。不過他突然要出宮,讓她有點(diǎn)疑慮,不會是去通知薩魯她在這兒吧?難道他開始準(zhǔn)備對付赫梯了?想到此,她不自覺地皺緊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