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布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搓了搓,胸有成竹地拉著繩子。繩子懸掛的高度,剛好可以讓他的手抓著,并且雙腳離地。
此時,魯納斯走到她身后,“你好像篤定他扯不斷繩子?!?/p>
她回頭白了他一眼,“當然,不管他多用力,繩子都不可能斷。”
“哦?”魯納斯不明白她為什么如此肯定,在他看來,那根繩子對于馮布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你看著好了!”
魯納斯仍然覺得這個方法行不通,但當他看向掛在繩子上的馮布時,卻大吃一驚,只見馮布漲紅了臉,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都膨脹到了最高點,那根繩子還是沒有斷,而他更是咬著牙關拼命使力,莫說繩子斷了,連個小隙縫都看不到。他就這么懸掛在繩子上,使力再使力,到最后他甚至狂叫大喊,那根繩子依然完好如初。終于,馮布像塊破布一樣從繩子上跌落,大口地喘著氣,似乎用力過度,爬不起來了。
“怎么樣?大力士,那根繩子還沒斷哦?!卑柧熌菟棺叩今T布跟前,狀似可惜地說道。
馮布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大口地喘著氣,他的臉還是很紅,但不是太過使力的原因,而是羞愧,他出了個大洋相。
結果就是,他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帶著手下離開了埃勃拉。
待他們走后,魯納斯驚奇地追問道:“你怎么辦到的?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明明是根普通的繩子,以馮布的力氣沒理由扯不斷?!?/p>
“他力氣再大也是枉然?!彼f得理所當然。
“為什么?”魯納斯眼里滿是好奇,那雙金色眸子里的火彩更絢麗了。
“因為他的雙腳沒有著地,所以根本使不出他原本巨大的力量,不管他怎么拉扯,使出的力量始終都是他身體的重量,而我選的這根繩子和樹干足以承載他的體重。所以啦,就算他再扯個十天半個月,這根繩子也不會斷,理由就是這么簡單?!彼龑⒗K子從樹上拉了下來,晃了個圈圈,看到魯納斯一臉的吃驚,暗笑了幾聲,然后把繩子拋給他,“陛下慢慢想吧。”她可沒興趣陪他討論這個初中時學的物理知識。
魯納斯看著手里的繩子,有些茫然,漸漸地,他似乎想通了,也明白了其中隱藏的學問。他金色的眸子牢牢地鎖住她。
阿爾緹妮斯被他看得有點發(fā)毛,他怎么了,好像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半晌,他眼里的旋渦才逐漸消散。
“獨一無二……”他像是在喃喃自語。
“嗯?你說什么?”
他像是沒聽到,“獨一無二嗎?”
他的自言自語,讓阿爾緹妮斯摸不著頭腦。
突然,他回過神來,抬手撫上她細致無瑕的面頰,用某種極為難測的目光凝視著她。她想躲避他的撫觸,卻像是被他的眼神固定了,無法動彈。
很久之后,他才緩緩說道:“我想只要是男人,都無法不被你吸引吧?!?/p>
她蹙眉,他似乎話里有話。
他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著某種珍貴的寶物,再次凝視了她片刻,而后他轉身,笑得極為猖狂,更帶著某種興奮。
“走吧!”
“去哪里?”她實在摸不透他。
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緊得仿佛不想再松開,她就被他這么拖著走。
“陪我用午膳?!彼裉斓奈缚诳磥頃芎谩?/p>
“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吃飯?!焙退黄鹚缘孟虏殴?。
不過,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直到到了他的寢殿,直到那些美味佳肴被逐個端上氈子,他一直都牢牢地牽著她的手。
她的確是沒什么胃口,面對一盤盤精致的食物,她只覺得想吐,不是因為他,只是覺得胃在翻攪似的。
侍女送上了最后一盤餐點,那是一條肥美的魚,聽說是今天剛送來的貢品??吹贸鰪N師有多么小心翼翼地烹煮它,因為在沙漠國家,魚比金子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