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煥把令旗一指,東魯軍便如離弦之箭般殺進城去。
這是怎么回事呢?
陳塘攻下,開城的將士一起參見東伯姜文煥。站在旁邊的姚艮道:"少伯,這是我昨晚的安排。我讓百名魯軍換了服裝,混進城中??吹紧斳姽コ?,他們便大顯身手了。"
姜文煥哈哈大笑道:"你胸有良謀,不愧為軍中智囊。"
于是,為姚艮記功,為百名將士慶功。將商軍守將杜本斬首示眾。
次日,東魯大軍繼續(xù)西進。正行之際,探馬回報道:"侯爺,迎面有商軍攔路,是紂王親領(lǐng)大兵前來。"
姜文煥聞言怒發(fā)沖冠,咬牙切齒道:"好啊,不請自來!兩軍陣前,我要親自取他的首級。"
紂王曾隨父王帝乙征討過夷方,他對戰(zhàn)爭并不陌生,甚至把殺人當(dāng)成樂趣。醢死東伯姜桓楚,他料定其子必反,冷笑道:"他是來給我送奴隸的。"當(dāng)日,紂王在壽仙宮召見了王室親軍衛(wèi)隊首領(lǐng)子虎和袁彪,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寡人位登九五,用九侯為多亞,掌管子族軍隊,令我很不放心。我要起用新秀,所以選了你們二人。只是你們目下尚無軍功于朝廷,怕眾人不服。這次寡人御駕東征,任用你們二人為左右將軍,若得勝回朝,慶功宴上敕封侯爵,如何?"
子虎、袁彪立起,拱手道:"謹(jǐn)遵圣命。"
次日,紂王下令,讓方國諸侯齊集黎地,舉行閱兵典禮。
黎地離朝歌不遠。紂王見方國諸侯都來赴會,笑逐顏開,當(dāng)眾講道:"各位侯伯、酋長,如今東魯反叛朝廷,擾亂天下安寧,寡人決定御駕東征。為確保旗開得勝,敢煩各侯伯、酋長,根據(jù)各地出產(chǎn),不論是糧食、牛馬、雞犬、牛羊,還是珠寶、布匹、武器,一律提前加倍上繳,以保證東征軍需,不得有誤。"訓(xùn)話完畢,紂王調(diào)兵遣將,殺羌奴以祭軍旗,然后率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直向東魯進發(fā)。半月后到黃嶺,行軍元帥祖伊說:"前去不遠便是陳塘。明日商軍就和東魯兵交鋒了。"
第二天,商軍正在前行,便見塵土飛揚,一彪人馬擋住去路。紂王搖動令旗,商軍立即排成一字長蛇陣,準(zhǔn)備迎敵。東伯姜文煥眼見殘害父親和姐姐的暴君來到面前,眼里冒出火來。他讓軍卒擂響戰(zhàn)鼓,就要出戰(zhàn)。先鋒荀良道:"不需少伯動手,看我取暴君之首。"說罷,手持鐵棍,直向紂王沖去。
紂王并不驚慌,他走下指揮車,騎上逍遙馬,拎金背刀迎了上去。兩馬相交,僅一個回合,紂王便猛揮金背刀,將魯軍先鋒荀良斬于馬下。
姜文煥大吃一驚,他沒料到這個縱情酒色的紂王有如此驚人的力氣和刀法,便一馬沖出陣前,高叫道:"昏王不得逞強,我來也。"
紂王見一員大將沖了過來,指定紂王喝道:"子受,你這無道昏君!我姜氏一族忠心事商,你害死我大姐,醢尸我父親,我與你不共戴天。拿命來。"
紂王知是姜文煥,冷笑道:"逆賊!你竟敢反叛朝廷,屢敗王師。今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兩馬相交,殺在一處。大戰(zhàn)二十回合,竟不分勝負。陣上兩軍戰(zhàn)士齊聲叫喊,如同大海的波濤一般。
祖伊唯恐紂王有失,下令鳴金收兵,兩軍各退兵數(shù)里下寨。走進中軍大帳,紂王余怒未息,喚來祖伊教訓(xùn)道:"我正要兩軍陣前活捉逆賊姜文煥,你為何鳴金收兵?真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祖伊低頭不語。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浮現(xiàn)在他的頭腦里:我今日為何還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位暴君?如果讓他死去,立微子為王,殷商豈不有救了嗎?唉!既為殷商大臣,也就只好聽天由命算了。
午飯后,雙方又展開了一場對面廝殺。雙方的軍隊你來我往,殺聲震天,一時難以分出輸贏。當(dāng)太陽西沉?xí)r,才雙雙鳴金收兵。原野上,留下了數(shù)千具尸體。
次日早飯后,先鋒飛廉帶領(lǐng)商兵向東魯軍營進攻。殺入營中營帳,卻不見一人,他急向紂王回報道:"夷人敗逃了。"紂王聽罷,大喝一聲:"追。"
飛廉帶領(lǐng)商軍飛馬追趕。兵到陳塘嶺,只見兩廂山峰陡峭,怪石嶙峋,他忽覺心頭亂跳,自語道:"此處地勢險惡。若有伏兵,我性命難保。"話未講完,便見嶺上滾下亂石,將商軍砸得頭破血流。數(shù)千商軍紛紛倒地,死于非命,只有飛廉揮刀撥打雕翎沖出了陳塘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