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我輕快地向前走著,腳下似乎是燦爛的星河。不,是銀河!星星鋪滿了我前進的道路,一直延伸到視線不可及的遠方。
我的周圍似乎是看不透的黑暗。我來不及四下張望,腳下的路發(fā)出炫目的銀色光澤。我急切地向前,仿佛要奔向一個一直渴望之地……
好重,好痛,好難受……我竭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耳邊傳來模糊的人聲:“醒過來了,醒了啊?!?/p>
怎么回事,好不舒服的感覺,似乎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除了彌漫全身的疼痛感,身體軟得沒有半分力氣。我不由得嘟囔出聲:“好痛啊?!?/p>
“請您再忍耐一下,醫(yī)生馬上就來了?!?/p>
怎么回事,我記得我好像和周明揚吃了午飯,然后一個人去逛家具店……然后,我好像是在店子里睡著了……
我努力抬起頭來搖了搖,只覺得頭痛欲裂。不是做夢,如果是夢,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刻的痛覺?那么,是我生病了嗎?
我重新躺回枕上,抬起一只手放在額頭上,虛弱地問:“我病了嗎?”
“……您在舞會上暈倒了,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三夜了?!?/p>
三天三夜?!我迅速睜開眼睛,慢著,我的會議怎么辦?有人替我請假了嗎?周明揚不是還約了設(shè)計師嗎?
可是,確實有什么地方不對吧?我清楚地聽見舞會、暈倒這些奇怪的字眼,分明不是我的幻覺。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很快,有人在我身后塞上了一個軟軟的靠墊,然后七手八腳把我扶起來靠在軟墊上。
不錯,我正是坐在那張一見傾心的桃花芯木大床上,可我環(huán)顧周邊,卻不由得一臉愕然。
這并不是我的房間,也不是家具店,確切地說,跟上述兩者比起來,這里簡直可以稱為宮殿。大得驚人的面積,地面上鋪著繡滿花紋的猩紅色地毯,房間到處擺滿了精致的家具,各種裝飾品琳瑯滿目,連天花板上都雕刻著花紋……
我突然頓住了,張大了嘴,拼命壓抑住舌尖上想要綻放的驚聲尖叫。
這是我嗎?
在我對面的鏡子中,印出了一個陌生的面孔,雖然也是黑發(fā)黑地眼,卻和我完全不一樣。鏡中人一頭彎彎曲曲的黑發(fā)凌亂的披散著,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巴掌大的小臉白得像餐巾紙,下巴削尖,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去演恐怖片中的幽靈美少女怕是很適合的。
我悲憤地看著鏡子,一陣想哭的欲望涌上來,我的花容月貌呢?我清靈有神的眼睛呢?我珊瑚色美好的嘴唇呢?它們都到哪里去了???這個看起來雖然也不差,但我還是喜歡我原來的樣子啊!
“殿下?您覺得很難受嗎?”恐怕是看到我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旁邊的人小心翼翼地問。
我終于扭過頭去,用顯然還沒有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的茫然的眼神看著她:一個女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站在我床前,梳著奇怪的發(fā)髻,穿著一件奇怪的衣服,裙擺像鼓足了風的帆,淺褐色的眼睛和同樣顏色的頭發(fā),是外國人嗎?
也許是我眼中的茫然嚇住了她,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
“你是誰?”我不由得喃喃說道。
“?。 迸酥刂氐睾笸肆艘徊?,臉上的神色變?yōu)轶@恐,聲音也開始顫抖,“我是夏里莎啊,您……不認得我了嗎?”
她的表情反而讓我清醒起來,我腦筋高速地轉(zhuǎn)動著,太陽穴突突跳著,帶來一陣抽痛,難道我靈魂穿越,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我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釋??墒锹犓麄兎Q我為殿下,難道說,我在這邊的身份是公主什么的?Lucky!總算還不太壞,至少不會為了吃穿發(fā)愁,嗯,說不定還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如果周明揚知道了,他會怎么說呢?
想起周明揚,我不由得一陣黯然,還能回去嗎?我喜歡的人,我的父母、朋友和我閃閃發(fā)亮的錦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