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了!”浩然大喝一聲,“再吵,按咆哮公堂之罪各打二十大板!”
二人立刻安靜下來,不敢再辯。
浩然也陷入兩難之中,孩子該斷給誰呢?
寒芳逗著這么可愛的孩子,心想:這要是在現(xiàn)代,就太好解決了,做個DNA鑒定,什么都清楚了。在落后的古代就是那么麻煩。她突然想起一個典故,拉著浩然耳語
一陣。
“哦!”浩然微笑著頻頻點頭。
浩然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掃視著二人,說:“既然你們都說孩子是自己的,可是又都無法證明,孩子母親說的話又不可信,那就將孩子一劈兩半,一人一半?!?/p>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呼一聲,紛紛議論這是什么判法,太荒唐了!連亭長也是一愣,怔怔地看著浩然。
在這個年代,官的話就是法,是言出必行的,違抗就是違法。
浩然望了寒芳一眼,二人詭異地一笑。
浩然回頭沖衙役說:“把孩子劈開?!?/p>
衙役上前就要搶孩子。
女人緊緊摟著孩子,哭喊:“大人不要!要怪都怪我,孩子是無辜的!求求您,饒了孩子,我愿意代他承擔(dān)一切?!?/p>
周圍開始有人小聲議論,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
打人的男子也淚如雨下,連連叩頭道:“大人,是小民不好,小民不要這個孩子了,愿意把孩子判給他,求大人放過孩子!求求大人!”
挨打的男子一愣,怔怔地看著浩然,他因為氣不過租來的老婆偷偷和夫家私會,一時也拿捏不準孩子是否是自己的,所以只顧想心事,一時間竟忘了說話,半晌才喃喃道:“大人……這樣太殘忍了……”
浩然和寒芳對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想:目的達到。
浩然揮退了衙役,沉穩(wěn)地道:“好了,現(xiàn)在結(jié)果出來了?!?/p>
眾人都迷惑不解地看著浩然。
浩然淡淡一笑,對著打人的男子說:“我已經(jīng)給孩子找了一個好父親,不管你是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都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好父親?!鞭D(zhuǎn)臉又沉聲對挨打的男子說,“你反應(yīng)如此遲鈍,先顧自己的感受,不配做一個父親?!崩^而朗聲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孩子的父親,就把孩子判給他吧?!?/p>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紛紛叫好。
浩然溫文爾雅地一笑,也頗有些得意,沖那妻子和藹地說:“現(xiàn)在,你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去到衙門里辦結(jié)案手續(xù)吧?!?/p>
夫妻二人抱著孩子,喜極而泣,連連道謝。
挨打的男子一看雞飛蛋打,不甘心地說:“大人,那小民還被他打傷了呢,這怎么說?”
浩然沉默了,按律法,打人者要么賠錢,要么受杖刑。他轉(zhuǎn)身問打人的男子:“你可打了他?”
男子英俊的臉上有些氣憤,但依然恭敬地說:“回大人的話,小民確實打了他,只因他辱罵小民的母親,小民一時氣不過,所以動了手?!?/p>
“既然你已招認,按律你要根據(jù)受傷者傷勢賠錢或者受杖刑,你可知道?”浩然沉聲問。
“小民知道。”
“那你自己選吧。”
男子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說:“小民選擇杖刑?!?/p>
“你可考慮清楚了?”
“是的。小民考慮清楚了?!?/p>
浩然俯下身子低聲說:“你賠他些錢吧,這樣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男子虎目微紅,眼底泛起潮氣,聲音如蚊蚋般說道:“小民身無分文……如果有錢,也不會把妻子租出去……”一旁的女子又開始低聲哭泣。
近處的寒芳也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感慨,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禁不住用胳膊肘搗搗浩然,湊近他低聲說:“幫人幫到底,你也好事做到底吧?!?/p>
浩然含笑望著她,點點頭,慷慨地說:“你們都跟我進縣衙來辦手續(xù)吧。”
圍觀的人見沒戲可看了,紛紛散去。
助人乃是快樂之本。寒芳和浩然辦了一件好事,心里都十分快活。
浩然喝著衙役呈上來的茶,笑嘻嘻地問:“芳,你怎么能想出這么好的辦法呢?”
寒芳折騰了半天也覺得口渴了,吹了吹漂浮的茶葉喝了口茶水得意地說:“我會的還多著呢,回頭你慢慢學(xué)吧。”
“芳,你真的和以前一點兒也不一樣了?!焙迫贿B喝了幾口茶,還是想不明白,抿嘴笑著連連搖頭。
寒芳正在尋思要不要借機告訴浩然真相。亭長進來稟道:“公子,那對夫妻不肯走,非要過來給您磕頭謝恩?!?/p>
浩然用目光征求寒芳的意見,寒芳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xù)喝茶。
浩然略一思索道:“讓他們進來吧?!?/p>
英俊的男子領(lǐng)著抱著孩子的女子低頭躬身走了進來,走到浩然近前,二人恭敬地跪下道:“小民王翦攜妻子來叩謝恩人?!?/p>
撲!寒芳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失聲叫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眾人全都詫異地看著失態(tài)的寒芳。
浩然又開始嘆氣搖頭。
英俊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說:“小民王翦攜妻兒來叩謝恩人?!?/p>
寒芳確定自己聽清楚了,差點兒從椅子上彈起來。王翦?哪個王翦?是重名重姓,還是真的是那個歷史上八面威風(fēng)的秦朝大將軍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