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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到從前(3)

秦簡 作者:思諾源


深夜,寒芳躺在床上,透過木窗看著夜空的星星。她尋思著:我的紫水晶究竟哪里去了?是不是紫水晶把我?guī)У搅藨?zhàn)國時代?秦煜不是說過是紫水晶召喚他找到我的嗎?是否我也是被紫水晶召喚到了古代?新郎會是誰呢?記得圓臉姑娘說是叫阿青,會不會是秦煜?如果是他,我一定要把紫水晶要回來,看看能不能再帶我回去。如果不是他,我該怎么辦?逃婚?

寒芳折騰了一天,眼皮開始打架,想著想著就沉沉睡去了。

寒芳還在和周公聊天的時候,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打開門。

門外呼啦進來一大群人,不由分說,在她身上忙活起來。

過了很久,天大亮了,這些人收拾完畢,又圍住她,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過了一會兒,人們出去忙別的事情,將她一個人留在房間里。寒芳穿著新娘的吉服,覺得自己像個粽子似的被包裹著,渾身不舒服,走路都邁不開腿。屋內(nèi)也沒有鏡子,不知道自己被打扮成什么模樣了。

寒芳正坐在床上獨自郁悶,門外一陣喧鬧,伴著樂器吹打的聲音越來越近,她被人前簇后擁地推出了房門。

幸好這個朝代的人不用紅蓋頭,寒芳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院子里,一個吉服青年同樣被人前呼后擁,如眾星捧月一般向自己走來,看情形應(yīng)該是新郎。

新郎身材高大挺拔,膚色略黑,方臉闊口,目如朗星,也算是一個美男子。此時他正一臉幸福地含笑望著寒芳,從笑容和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期待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

只可惜此人不是秦煜,寒芳有些失望。她想要禮貌地笑笑,可實在是笑不出來。

就這樣,二人被大家哄笑著推到了一起,新郎緊緊握住了寒芳的手。

寒芳感覺到這同樣是一雙有力的手,手掌中布滿了繭。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秦煜,他究竟是死了,還是回到古代了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鑼聲。

院子內(nèi)的人突然都緊張起來,女的都往屋內(nèi)跑,男的都沖到了院子外。

鑼聲越來越急,急如雨點。

寒芳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站在原地看著驚慌的人群。新郎握緊了她的手,目光猶如寧靜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在她耳邊沉穩(wěn)地說:“不要怕,有我在,你先躲進屋里。”

不等寒芳反應(yīng)過來,新郎已經(jīng)把她抱起,送進屋內(nèi)。他用手指理了理寒芳略顯凌亂的額發(fā),溫柔地一笑,眼底蕩起淺淺的柔情,然后轉(zhuǎn)身走出門去。

寒芳怔怔地看著新郎離開,向身邊的人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宋國的人又來偷襲我們了!”

寒芳一頭霧水,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家?趙匡胤嗎?明顯不對!服飾就不對!

身邊的人們似乎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寒芳又問道:“他們經(jīng)常來嗎?”

“我們和他們已經(jīng)打了幾十年了?!鄙磉叺娜艘荒槻唤獾乜粗澳阍趺催B這個都不知道?”

明顯說不清楚,寒芳也就不再追問。

大門突然被踢開,從外面闖進一群人,看服飾應(yīng)該不是剛才院子內(nèi)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白衣配著頎長的身軀,優(yōu)雅的身姿宛若游龍,面如冠玉,唇紅齒白,清澈的眼睛像山間的泉水。

屋內(nèi)的女人尖叫著四下躲藏。

白衣少年清澈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看見了寒芳,疾步上前一把將她拉住,說:“走!跟我走!”

難道是來搶親?寒芳蒙了。

寒芳被拽著,踉蹌地跟在后面,裙子裹著她的腿,根本邁不開步子。白衣少年見狀,干脆把她抱了起來。

院外,正打得如火如荼。

新郎看見寒芳被人抱著,大喊一聲追了過來。

“把人放下!”新郎用劍指著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冷笑一聲,“你說放就放?我不放又怎樣?”他把寒芳抱得更緊,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新郎大怒,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額頭上青筋暴露,但又怕貿(mào)然出劍傷了自己的新娘,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寒芳靜觀其變,不停地掃視這兩個人,不明所以。

兩個人看寒芳不喊也不叫,更不掙扎,都有些意外。

白衣少年一個呼哨,一隊人護在了他面前,擋住新郎的去路。他淡然一笑,把寒芳放在馬背上,飛身上馬,留下暴怒的新郎,打馬而去。

寒芳回頭看去,新郎劍光舞動,已經(jīng)和那隊人打斗在一起了。

駿馬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疾馳。

寒芳側(cè)身坐在馬背上,她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和急促的馬蹄聲,眼角余光看到兩側(cè)的景物飛快地向后退去,暈暈乎乎地似乎進入了倒退的時光隧道,不由得把臉埋進少年懷中。

后面沒有人追趕,馬蹄逐漸放慢了節(jié)奏。

鼻端傳來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寒芳猛地反應(yīng)過來,忙把身體后撤,脫離少年的懷抱,尷尬不已。

少年低頭看看她,也不說話。

寒芳想起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搶來搶去,心中煩躁,不悅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白衣少年輕勒韁繩,身體向后傾斜,垂下眼簾看著她,清澈的目光柔情似水,“還在生我的氣?”

“我干嗎要生你的氣?”寒芳問道。

白衣少年柔聲道:“還在賭氣?別生氣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賭氣嫁給他呀!”

寒芳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干脆閉上了嘴。她連以前發(fā)生過什么都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白衣少年見她不說話,柔聲道:“別生氣了,好嗎?”

寒芳沉聲說:“放我下來!”以前她是個絕對獨立自主的人,這兩天當(dāng)木偶當(dāng)?shù)脽┩噶恕?/p>

馬停了下來,白衣少年翻身下馬,轉(zhuǎn)身扶她。

寒芳并不理會,自己一按馬背,跳到地上。

白衣少年望著她一愣。

寒芳抬腿就走,卻由于步子邁得太大,裙子又纏得太緊,一下栽倒在地上。

“芳!”少年驚呼一聲跑上前來扶她。

寒芳懊惱地推開他的手,看著腿上的裙子。抬眼看見白衣少年腰間的短劍,伸手把劍奪了過來。

“你要干什么?”少年大驚失色。

寒芳刺啦一下劃開自己的裙子,讓兩條腿不再受約束。她站起來說道:“我自己會走!”然后邁開大步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把劍塞在少年手里,憤憤地說,“還給你!”轉(zhuǎn)身又走。

“你要去哪里?”白衣少年在后面追問。

寒芳停下腳步,愣在原地。是呀,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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