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在楚王將死之日傳位于自己,只是現(xiàn)在……只能武力解決!
正想著,一身便裝的辰妃從外面匆匆進來,王子道連忙站起迎過去,起身的動作幅度太大,竟撞到了桌上山一般厚的奏折,啪啦啪啦地散了滿地。
“秦王何事如此慌張?”辛清璇優(yōu)雅雍容地走了進來,抬眼瞟著辰妃,又故作驚詫地問,“辰妃妹妹因何這般打扮?”
辰妃的臉色變了變,強作鎮(zhèn)定地行了一禮,“皇后?!?/p>
“出宮了吧?”辛清璇不打算虛與委蛇,開門見山地說,“見過楚侯了?”
辰妃抿嘴不語。
“本宮還是勸妹子死心吧,楚侯斷不可能為了你背叛朝廷?!毙燎彖终f。
辰妃掃了她一眼,挺身傲然道:“皇后這次可猜錯了,這世上還有皇后算不到的事情,真是難得?!?/p>
辛清璇一點也不著急,反而異常憐憫地望著她,“辰妃,你何苦要將自己置于這個地步?”
“難道不是皇后娘娘一步一步將妹妹逼過來的嗎?”辰妃惡毒地望著皇后,“就像當初逼著皇上殺了湖心一樣,皇后又何必明知故問?”
“皇上對湖心之死總是不能忘懷,你不過是眼睛長得像她,便恩寵了二十年,如此圣恩,怎么還不懂得感恩?”辛清璇冷冷地說,“這二十年,你獨專后宮,本宮也未曾難為你,又怎么對不起你了?”
“你縱容我,只是因為你不愛皇上,你只是愛當這個皇后而已,我不曾威脅你的地位,所以你不急,可是你又是怎么對付我兒子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皇上耳邊說的話,若不是因為你步步相逼,永兒何必鋌而走險,下此一棋?”辰妃望著她,同樣冷笑不已,“說起來,還得謝謝皇后,若非皇后,我們母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福氣,能榮登九五!”
“知道太子為什么一直未露面嗎?”辛清璇忽而一笑,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他怕了?”辰妃說完,心中突然不安起來。
“因為這件事太兒戲,太不足以為道了,太子根本就不屑理會?!毙燎彖⑽⒁恍Γ粗藉冭F青的臉道,“你本來勝算不小,只是太操之過急了,不要以為操縱了皇上就能為所欲為,你大概不知道鳳儀教有什么權力,知道為什么歷屆的楚王都必須娶鳳儀教的弟子嗎?”
“為什么?”辰妃沉聲問。
“因為鳳儀教擁有左右楚國命脈的能力,鳳儀教,有廢黜君王的權力。”辛清璇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然后轉身翩然地走了出去。
辰妃如落冰窖,呆呆地望向王子道。
王子道同樣臉色慘白,卻比辰妃鎮(zhèn)定許多,他執(zhí)著辰妃的手,低聲說:“母妃不用多慮,我們先去湖心宮找父皇,我就不信,鳳儀教能不管父皇的死活!”
辰妃點頭,又喚來了二十余名王府死士,一同向湖心宮走去。
“皇上,皇上!”小梅與李寫意斂眉侍立在一旁,蕭淑則坐在床榻邊,低低地喚著。
楚王哼了一聲,然后極緩極緩地睜開眼,見到蕭淑,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愛妃,朕怎么在這里?”
蕭淑一聽,連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將秦王與吳王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然后又說齊王怎么勇闖法覺寺,得了解藥,偷送入宮……
王子情在屋梁上聽得瞠目結舌,旋即又想到,這一番作為定是李寫意的經(jīng)歷,心中更說不上是欽佩,是擔憂,還是悲涼。
楚王越聽越怒,直欲拍案而起,蕭淑連忙擋住他,低聲提醒道:“宮里宮外都是秦王的人呢?!?/p>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一聲通傳:“辰妃娘娘與秦王殿下駕到!”
李寫意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悄悄地躲入帷幕的陰影中。蕭淑也收起眼淚,向楚王使了個眼神,楚王會意,又裝出一副疲憊恍惚的模樣,等著他們。
果然,王子道只象征性地說了三句話,便請求楚王讓他更名正言順地監(jiān)國。
楚王也打蛇順棒上,稀里糊涂地回答道:“那召百官在議政廳集合,朕要當面宣布這個消息。”
王子道大喜,遂安排下人去延請眾人,又極孝順地扶著楚王,一同回議政廳。蕭淑唯恐事情有變,也緊跟了上去,李寫意則悄悄地落在了眾人身后,她不想被其他人認出來。
待湖心宮人去樓空,李寫意也終于支撐不住,臉色慘白地跌坐在椅子上。王子情只是怔怔地望著她,不知是心疼還是惱怒,反正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似乎辛清璇本只是想將他迷倒,所以并沒有其他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