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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和八個

像男人那樣去戰(zhàn)斗 作者:黃健翔


央視文藝中心有個節(jié)目叫“夢想劇場”,主持人是畢福劍。大家都叫他老畢。此君是個球迷,喜歡的位置是守門員(其實是因為別的位置他都打不了,水平不夠——筆者壞壞地點評)。我們在一起踢球的時候成為朋友,所以既是同行,又是球友。

老畢的《夢想劇場》節(jié)目通常是以反串的形式來搞笑,很受觀眾歡迎。

2003年“非典”期間,老畢曾經(jīng)拉著我、董浩、撒貝寧和夢桐四位主持人演了一集活報劇《唐僧取經(jīng)抗非典》,由我出演唐僧,董浩演八戒,小撒演悟空,夢桐演白骨精。我們幾個人扮上相之后,所有的編導(dǎo)都笑彎了腰,我們自己一照鏡子,也都樂了:董浩活脫脫一個八戒,小撒不用畫臉譜,就是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悟空,我披著袈裟的樣子也還真有點唐僧的迂腐勁兒,只是那頂帽子小了一些,我只能湊合頂著??上У氖牵?jié)目剛錄完,后期編輯還沒動手,“抗非”就宣布勝利了,我們的節(jié)目原定播出的那天,改為直播慶祝抗非勝利的大型晚會。等過了兩周再播,就沒有引起什么注意。不過,《夢想劇場》的節(jié)目組可是記住了我,總惦記著再發(fā)掘一下我的“價值”。

同年國慶節(jié),他們的編導(dǎo)設(shè)計了一期節(jié)目,名為“明星反串老電影國慶7天樂”,就是請一些熟悉的面孔飾演六七十年代的老電影。比如《地道戰(zhàn)》、《地雷戰(zhàn)》、《劉三姐》等等。這其中有我和沈冰反串《地道戰(zhàn)》的一段戲。在這混亂版《地道戰(zhàn)》中,沈冰演一個男民兵,而我一個人飾演了八個角色,分別為:日本鬼子、偽軍、漢奸、民兵、女民兵、武工隊長、書記及八路軍連長。后來這段節(jié)目就叫《一個和八個》。

娛樂觀眾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每個人都有影視夢,“玩票”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我樂呵呵地接受了這個似乎離譜的演出邀請。不過,當(dāng)影視明星也真是太辛苦了。有時候一想,超級明星紅地毯上的風(fēng)光,也全是用平日的辛苦換來的。

時值9月末,天氣漸寒,我們從早上5點鐘出發(fā)。大家都困得不行,一路上睜不開眼,晃晃悠悠到了北京和河北交界的一個影視基地。那里有老城門樓,老式村莊、房屋和破廟。此時天已大亮,要開始現(xiàn)場化妝工作。不過,現(xiàn)場沒有一間屋子可用。于是,全體演員站在城樓臺階上。男演員換衣服的時候轉(zhuǎn)到城門的一面,女演員換衣服的時候轉(zhuǎn)到另一面,“更衣室”都是露天的。

接著就是按照分鏡頭本開拍。臺詞很簡單,搞笑就行。不過,我的搭檔沈冰總是笑場。在拍攝過程里,經(jīng)常是一個愛笑的“男民兵”面對著神情嚴肅的我。我不怎么笑場,但是男民兵笑場多次以后,我就會把臺詞忘了。幸好用的是電視錄像帶拍攝,假如用電影膠片的話,成本不菲。

“男民兵”模樣俊俏,個子又高,我站在她旁邊像個十足的跟班。到了晚上7點多,我的“戲”拍完了。因為那天是周六,兩個小時之后是德甲聯(lián)賽的直播,我必須趕回演播室。于是,攝制組搶拍我一個人的戲份兒,沈冰的個人戲都是天黑以后拍的,更辛苦。那天我“長”了三四種胡子,大胡子、小胡子、仁丹胡子、絡(luò)腮胡子,著實過了一把胡子癮。還換了8套不同造型的服裝,真是過足了戲癮。工作間歇,蹲在城門樓上吃盒飯,席地而坐,食欲相當(dāng)不錯。

這是外景拍攝,后來我們又錄制了演播室內(nèi)景。劇情就是在一個以土炕、灶臺和大鍋背景的農(nóng)村屋子里,老畢和“男民兵”沈冰坐在凳子上說話,而我從鍋臺里突然鉆出,制造出類似神兵天降的效果。

《一個和八個》節(jié)目播出后,效果不錯,節(jié)目大海報用的就是我所飾演的八個角色的劇照。節(jié)目在國慶期間播出的當(dāng)天,我就接到很多朋友的短信和電話,說看得他們笑破了肚皮,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一面。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經(jīng)常在遇見熟人或新朋友的時候要被重提這個節(jié)目,很多原來并不很熟悉我的觀眾,竟然因為這么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節(jié)目記住了我。給我的感覺是,這么一個搞笑的小品,簡直比我說的許多重大比賽影響還要大,真是讓我心里不平衡。不過,這段經(jīng)歷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我在體育解說中,大膽加入幽默成分的決心。因為,人民群眾需要快樂。

后來我跟老畢說,搞體育的就是不如搞文藝的,我說了幾屆世界杯還不如演一個“7天樂”引人關(guān)注,真氣人。老畢引誘說,怎么樣,繼續(xù)再參加“元旦7天樂”吧?于是,我要求他給我一個警官或軍官的角色。我從小就有一個警官、軍官夢,認為男人戴大沿帽,穿制服的樣子很帥。不過,老畢直到現(xiàn)在也沒給我機會。這個壞家伙就怕我比他帥,自從我提出警官或軍官夢之后他再也沒給過我機會。

2004年春節(jié),夢想劇場又提出“運動也快樂”的口號。于是,夢舟明星足球隊在人民大學(xué)的室內(nèi)體育館錄制了一天比賽。我和建宏、羅京、小白等等都來了,還有孫楠,常寬等一些明星,韓喬生和張路老師跑去當(dāng)解說。

我們的對手是女足。開場不久,男隊就以1∶3落后。然后我如有神助地連進兩球,扳平了比分。踢點球決勝負的時候,男隊所有人都把點球踢進,就我把點球踢飛,結(jié)果我們輸給女足。那個節(jié)目,郝海東也參加了,可謂各路人馬云集賽場。比賽也被老畢他們照例弄得像一臺小品,搞笑得很。

我總結(jié)老畢的節(jié)目,就是以“毀壞”央視其他主持人形象為宗旨,“烘托抬高”老畢本人為目的。之后有類似節(jié)目,他總惦記著我。我識破他的“陰謀詭計”之后,每次都會比較挑剔地選擇劇本,還有我的角色的設(shè)計,客觀上因為本職工作的繁忙,因此就不再有類似“一個和八個”的瘋狂經(jīng)歷。不過,老畢這個壞蛋,知道我們每個主持人還都有一個“歌星夢”,于是,在2005年的“春節(jié)7天樂”里,他又策劃了全臺主持人的歌唱比賽,我終于擋不住誘惑,又心甘情愿地上了一次他的當(dāng)。這次,我是跟影視頻道的女主持人王梁一起來了一段二重唱,然后又演了一段小品“不見不散”。

我的“影視歌三棲”美夢也就此匆匆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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