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這一生,我只向你伸一次手,你可愿和我一起走?”水涵光淡淡的聲音慢慢在石洞內(nèi)擴(kuò)散開來,話語中蘊(yùn)含的深情讓蘇小舞不禁一愣。
蘇小舞沒好氣地瞪回去,用眼神詢問他要做什么,口中卻柔聲說道:“水公子,你失態(tài)了?!?/p>
水涵光一雙赤色的眸子里閃爍著蘇小舞看不懂的光彩,一改之前和她相處的戒備態(tài)度,淡淡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笑容。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許露出這么虛假的微笑?!?/p>
什么?蘇小舞聽得心臟驟然一停,他這是在說什么?
“還有,我討厭你什么事都不說忍在心里的脾氣,以后改一改。其他的嘛,我都很喜歡。”水涵光越說越來勁,口氣越來越洋洋得意,俊美的臉上神采飛揚(yáng)。
蘇小舞壓根兒就沒聽懂。她哭笑不得,滿臉疑惑地望著水涵光,只感到他和她交握的手冰冷無比,不由自主地想反握回去。而此時正好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傳到她耳朵里,內(nèi)心略一思量,嚇得她趕緊掙開了他的手。
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就只見水涵光重新向她伸出右手。
“小舞,這一生,我只向你伸一次手,你可愿和我一起走?”水涵光淡淡的聲音慢慢在石洞內(nèi)擴(kuò)散開來,話語中蘊(yùn)含的深情讓蘇小舞不禁一愣。
他是什么意思?蘇小舞微張著口吃驚不已,愣愣地把視線從水涵光絕美的臉上緩緩移到他向她伸出的那只手上。他的手白皙如玉,近處看來,幾乎沒有掌紋,平滑柔膩,手指又細(xì)又長,放在現(xiàn)代,應(yīng)該是雙適合彈鋼琴的手。
蘇小舞不著邊際地胡亂思考著,像是有意識地躲避著什么。而水涵光也不著急,面帶自信的微笑,靜靜地等待著。
一時間,剛才還充滿肅殺之氣的石洞內(nèi)忽然間好像換了另外一種氣氛。玄衣教這邊的人自然樂見其成,蕭逸更是咧開大嘴無聲地笑著,目光自然是對著他身邊的梓夏。葉離仍是滿臉冰霜,但目光定定地落在蘇小舞身上,等著看她的決定。
而九大派這邊,尚君誠本來想說些什么,但是看到水涵光左手握著的裝有解藥的黑色瓷瓶,只有忍住不做聲。其他人則唯他馬首是瞻,見他不說話便也沒有人跳出來說話。
“真美啊?!敝÷暤刭潎@道。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一幅絕美的畫——男人一臉坦誠地端坐在那里,向站著的女人伸出手請求接受。男的銀發(fā)飄逸俊朗似仙,女的俏麗可人神色迷離,即使是在陰暗的石洞,一切看起來仍是那么充滿詩情畫意。
知冬陶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身邊的夏生一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略微搖頭鄙視下他年齡太小不懂風(fēng)月之后,繼續(xù)陷入癡迷狀態(tài)。
夏生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毫無感覺,略帶童稚的臉上爬滿了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遠(yuǎn)處的那兩個人。
蘇小舞卻是一點(diǎn)兒都沒注意到自己和水涵光已經(jīng)成為了眾人的焦點(diǎn),仍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地看著水涵光向她伸出的手,而水涵光則絲毫不在意別人的視線,也沒覺得蘇小舞考慮的時間過于長久,仍然微笑著專注地看著她。
“哼,這就是峨眉的傳統(tǒng)??!我果然錯怪了蕭逸,看來是峨眉派的女人很隨便?。 眰鱽盱o照冷冷的話語,打破了石洞內(nèi)一直怪異的沉默。
水涵光先是嗤之以鼻,之后神色自若地說:“靜照師太管得好多?。∵B我水涵光想找個稱心如意的丫鬟也要管?”
丫鬟?
囧……
蘇小舞從失神狀態(tài)中驚醒,想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心情不知道是放松還是有些難過,臉上卻迅速重新武裝起公式化的微笑,緩緩轉(zhuǎn)過身淡然道:“靜照師姐,小舞多謝你對本教的關(guān)心。但是靜照師姐你既然已經(jīng)遁入空門,這男女之事,還是少管為妙,省得你自己凡心大動毀了多年清修就不好了?!?/p>
一番話說得靜照鳳目含煞,正想反駁回去,蘇小舞卻不給她機(jī)會,繼續(xù)談笑自若地說:“至于在下峨眉派代理掌門的身份,當(dāng)時孤缽師太就是讓我代替她到華山參加比武交流大會,小舞貿(mào)然占據(jù)此位到今天,其實(shí)早就應(yīng)該不是掌門了?,F(xiàn)在正式宣布一下,省得有人說我敗壞峨眉派名聲?!?/p>
水涵光聞言,幾乎沒有顏色的唇慢慢勾起,面露喜色。
“關(guān)于小舞峨眉派弟子的身份,”蘇小舞忽然神色黯然,心亂如麻,覺得喉嚨里一陣甜腥涌上來,她勉強(qiáng)壓制下去,淡淡說道,“小舞來歷不明,不想再拖累峨眉派了?!彪m然覺得有些不舍,可是蘇小舞不甘心就這么被人誤會,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愧于心,看到尚君誠等人出乎意料的神色,蘇小舞頓時有了些報復(fù)的快感。她忽然認(rèn)識到,自己走這條路肯定無法融入武林正道,以退為進(jìn),也許更是一個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