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涵光的妖艷俊顏還是如白紙一樣蒼白,可是一雙赤瞳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充滿回憶地說:“知道嗎?我其實是玄衣教水長老和火長老的兒子??墒巧聛砭褪沁@么一副被天地詛咒的模樣……”
蘇小舞還在疑惑為什么葉離強調(diào)要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找到她和水涵光時,屋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也不知道為何水涵光要躲著這些人逃入秘道,不過蘇小舞心想既然躲過了就好。她當(dāng)時是怕她和水涵光太過于曖昧,又苦于無法解釋清楚為什么他們偉大的圣子大人會在她的房間里,所以才和水涵光躲入秘道。
可是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人了,她可以出去偷偷找葉離解釋,相信他會幫她的。蘇小舞正想扭開機關(guān)出去,便感到水涵光在耳邊虛弱地說:“不能……出去?!?/p>
蘇小舞微微一愣,他說的是不能出去,而不是不要出去。這已經(jīng)是請求的語氣而不是命令的口吻了。心下一軟,輕聲問道:“不出去的話,我們要往里面走?”
水涵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蘇小舞回頭看了一下黑漆漆的秘道,里面伸手不見五指,迎面吹過來的絲絲寒風(fēng),像是在盡頭藏著什么可以吞噬人的怪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這秘道不會是玄衣教的圣地吧?外人不得入內(nèi)的那種,如果進去了就不能活著出來的那種?”蘇小舞苦笑道。
水涵光即使虛弱至極,聞得蘇小舞此言,仍掙扎著輕哼了一聲:“怎么說……你現(xiàn)在,也算進來了……晚了……咳咳!”
蘇小舞哭笑不得,這家伙寧愿少休息一會兒,也不忘了諷刺她。
“是啊是啊,我既然都進來了,自然要進去轉(zhuǎn)個遍,到處寫上‘蘇小舞到此一游’的印記。喂!你等著,我不是說笑哦!”蘇小舞扶著水涵光艱難地在秘道里慢慢向前挪動。感到肩上的水涵光越來越重,蘇小舞趕緊逗著他說話,心里害怕到極點。
“對,對不起……”水涵光細若蚊吟的聲音傳來,蘇小舞還在納悶他為何道歉,便覺得肩頭忽然一片溫?zé)?,顯然是他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喂喂!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把我這身衣服都弄臟了,要知道峨眉派很窮啊,一件衣服都要穿好久的??!道個歉就當(dāng)沒事了?出去之后記得要賠我十件,哦,不,一百件……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蘇小舞一邊緩慢地向前走去,一邊不忘繼續(xù)碎碎地念,防止水涵光就這么睡死過去。
可是無論她再怎么說,水涵光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诺貌恢涝撛趺崔k,蘇小舞就這么機械地扶著他往秘道的深處走去。像是期望秘道盡頭有解救水涵光的方法,本來覺得恐懼的路程,反倒讓她期待快點兒走過去。
秘道其實并不長,不一會兒蘇小舞便發(fā)現(xiàn)前方有微弱的光線傳來,連忙加快了腳步,視野忽然開闊了一些。
這是一個大約能容納四五個人的空間,四周好像都是石頭搭建而成,右邊的石壁上有一條細小的縫隙,月光正是從那里射了進來,為本來陰暗的石室?guī)硪唤z光線。
蘇小舞把水涵光扶到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躺好,擔(dān)心地試了試他的鼻息,隨后稍稍放下了心。他雖然呼吸微弱,但總算還活著。蘇小舞想起水涵光除了口吐鮮血之外,并沒有外傷,明顯是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
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石壁上的細縫,蘇小舞屏住呼吸湊過去看,因為她超級沒有方向感。
透過石縫向外張望,入目所見的居然就是庭院的花園,此時寂靜無聲,但仔細看去仍可見四周穿梭而過的幾個黑影。
原來他們現(xiàn)在身在假山之內(nèi)。蘇小舞回想起庭院內(nèi)的房屋好像都是依著假山所建,難道每個內(nèi)院的每間屋子都有秘道嗎?可是看剛才葉離的樣子,好像根本不知道有秘道存在,更別提同來的那兩個長老了。
她又不能出去叫人,心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蘇小舞環(huán)視了一下石室,發(fā)現(xiàn)一角有一個木頭箱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好奇地走近沾滿塵土的木箱,遲疑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還好這個魔教沒什么古怪的癖好,在箱子里放個暗器什么的。
旅行箱般大小的木箱里是用紙包著的幾塊臘肉和一竹筒清水,下方是幾件華麗的黑色綢衣。蘇小舞翻了翻,失望地嘆了口氣。怎么都沒有藥物一類的東西?如果有傳說中的九花丸那種無敵靈藥,水涵光的內(nèi)傷不就是小菜一碟了?